猿飞日斩走在最前方,他标志性的黑色盔甲布满裂纹,右肩空空荡荡,嘴角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的脸上虽然不见悲色,但这幅惨烈的模样足以让人心头一凛。
不只是猿飞日斩,其他人看起来也差不多,不过大多是皮外伤,没有像猿飞日斩一样成为杨过式的人物。
毕竟,以九尾的威能,他们若中了一招尸骨可能都拼不齐,自然没有断臂求生的机会。
但这些幸运儿们也不好过,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战友亲人像是草芥一般消逝,那种无力感可能会跟随他们很久,甚至余生都会笼罩在他们心头挥散不去。
在队列中间,一排排披着白布的担架,无声诉说着战役的惨烈。
他们是幸运的,起码还能有个体面的告别仪式,不像他们的许多战友只能和这片森林长眠。
原本欢呼的人群看到走近的队列,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欢呼声戛然而止。
“猿飞大人!”
奈良鹿久走上前,看到猿飞日斩,刚想说什么,就见猿飞日斩摇摇头,用极其疲惫的嗓音开口道:“鹿久,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回火影大楼吧。”
说着,拍了拍奈良鹿久的肩膀。
奈良鹿久微微一怔,看着身后不自觉低头的众人,其中没有那个黄头发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感觉。
就在此时,远处一個暗部飞速前来,跃至队列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大幅度摆头,焦急地寻找波风水门的身影,但怎么都找不到,便快步来到猿飞日斩身边,小声又急促的汇报。
猿飞日斩闻言身躯一震,苍老曈昽中满是灰败的绝望。
“嗬~”
他想说些什么,但发出个无意义的音节后,眼睛一翻,整个人朝后倒下。
“猿飞大人!”
伴随着一声声惊呼,他的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火影办公室,奈良鹿久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暗部,颤巍巍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点了几次火才将香烟点燃,放到嘴边,用力吸一口,用有些发抖的语气说道:“你再、再说一遍。”
“是,大人。”
那暗部咽了咽口水说道:“火影大楼、猿飞大人的府邸、仓库以及实验室都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全部禁术和机密文件,以及仓库部分材料被盗,实验室的损失正在统计。”
字数越少,越接近真实伤害。
比起能列出一张表格的损失,‘全部’二字更显得触目惊心。
“一个都不剩吗?”
奈良鹿久将烟蒂都咬的有些变形,他虽然听清楚了,但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期许,希望对方只是表述不清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一个,都不剩。禁术室和机要室都...非常干净。”
那暗部低下头,他知道鹿久大人想听到什么,但他说不出口。
房间里连一片纸屑都没有,干净的像是大扫除过一般,一点也没有剩下。
而仓库中剩下的物资也多是不值钱的,或者是体型过大不便携带的。
鹿久许久没有说话,房间之中,只有香烟迅速变成白絮,证明这人还是有呼吸的。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许久之后,鹿久沙哑又满是疲态的声音响起,他此时的样子,像极了不久前村口的猿飞日斩。
诺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人,他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水门夫妇离世的消息他已经知晓,猿飞大人还在医院休养,九尾对村子造成的损失像雪花一般不断累积在自己桌上。
可以说,从昨晚开始,他的耳朵就没有听到一个好消息。
他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但接二连三的噩耗还是压得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些喘不过气。
以往虽然也很艰难,但他知道身边还有水门、还有猿飞大人给他支持,现在...
奈良鹿久看着冷清的火影办公室,一时无言。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奈良鹿久皱起眉头,听这力度和频率可不像是暗部。
“请进”
鹿久说着直起身。
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门就被推开,油女龙马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鹿久:“鹿久,会议室即将召开会议,团藏大人他们已经到了。”
奈良鹿久皱起眉头:“会议?我怎么没收到通知?”
“临时会议,事权从急,以现在村子的情况,会议越早开越好。”
奈良鹿久隐隐觉得其中有问题,开口道:“猿飞大人已经出院了吗?”
油女龙马摇摇头:“这我不清楚,我收到的命令只是通知你去开会。”
奈良鹿久想了想,还是起身跟对方前往会议室。
团藏会耍什么小心思自己多少能猜出一二,如果自己不去,反而会如团藏的愿。
等两人来到会议室,人员已经差不多到齐。
奈良鹿久坐下,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周,只见还剩一个位置空缺。
这是...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宇智波富岳板着脸走进会议室,一声不响的坐在位置上。
“宇智波族长的架子还真大呢,让大家等你一个人。”
宇智波富岳刚坐下,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他瞥了对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我有事要做,不像鞍马族长一样清闲。”
“你说什么!”
这位新晋的鞍马族长听到对方的话语,顿时勃然大怒。
这次突如其来的九尾之乱,让他们家族失去了不少优秀的忍者,他战斗了一整晚,战斗结束后又要料理族人的后事,现在却被对方这般嘲讽,一时间失去荔枝。
“鞍马族长,不用跟连战场都不敢上的人争执。”
旁边,油女一族的族长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淡淡道。
这句话落下,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