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沙鹫深一口气这满是粉尘的空气,庆幸自己还活着,然后满是感激的看向身后,但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捏住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沙鹫长老不认识我了?”
“星野牧!”
这一声惊呼仿佛给整个世界按下暂停键。
所有工人都停下手头的动作,齐刷刷的抬头看着场中唯一站着的身影。
那个身影对于在场中不少人都不陌生,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
星野牧的到来也唤醒了他们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时候他们住在宽敞的房子,享受佣人的服侍,走在路上那些平民也会恭敬的向他们投去畏惧或者讨好的目光。
现在...
看着自己满是伤痕以及饭粒的糙手,很多人浑浊的眼睛都流下两行泪水。
星野牧并没有可怜他们,这些人如今的遭遇不过是偿还他们以前的过错,根本不值得同情。
仰视着这个自己曾经看不上的年轻人,沙鹫枯槁的面容神色变化,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甘心吗?
自然是不甘心的。
就像那些落马的老爷,他们不会思考自己做了哪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而是痛恨那些让自己进去的人。
但面对星野牧,双方的实力差距已经让他生不起报复的心思,想了许久,最后选择沉默不言。
他不知道该对面前这个人说些什么。
星野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沙鹫长老看到橙十郎长老了吗?怎么没看到他的身影呢?”
不等沙鹫开口,旁边一个矿工便急不可耐的说道:“风影大人,橙十郎现在正在东森队长的监督下清理茅房呢。”
星野牧:...
“快带我去!”
橙十郎缓缓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他已经不记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甚至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天。
每天除了短暂的睡觉时间都是在采矿,搬运,以及那少得可怜的吃饭时间。
啪——!
“快干!”
橙十郎背部一痛,汗水混合着脏兮兮的粗布料贴着他干瘦的后背,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东森收回鞭子,仰起头,得意洋洋的看着对方。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个比你还不幸的。
东森是长老中第一批来矿洞接受再教育的人,那时候砂隐村依旧是长老会的天下,即使他进入矿洞,该有的体面还是有的,所以东森没有吃到太多苦头。
但东森依旧满心愤恨,直到他看到了他的老朋友们。
从那一天开始,东森转变了心态,利用自己早起的优待和仅剩的钱财捞到了个队长的职务,开始不断‘关照’自己的老朋友们,尤其是橙十郎。
长老之间,亦有差距。
看着曾经满脸傲气的橙十郎在自己手下吃瘪,他感觉这种生活也没有太差。
橙十郎身躯抖了抖,最后还是弯下腰,继续打扫臭气熏天的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