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厚阳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仿佛从指间划过,这就过完一九九零年元旦,马上就过春节了,农村的日子过的很慢,生活也是很慢。
家家户户一年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有几户村民翻盖了新房,村里的路给整修了一下,其它也没什么变化。
一年一年的,穷的户依然穷,富的户没几个,一年到头,这家与那家又吵架了,谁家的鸡丢了,女人从家里出来骂大街了。
今天两家争地边子,明天又有两家争宅基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构成了八九十年代的农村生活。
大伯每天就是忙于这些事务,而每能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大伯的威信便增一分,时间长了,老百姓对他心服口服,他的位子也就牢固了。
虽然有好多东西没变,但社会还是在变化,变化最大的恐怕就是周厚阳家,这一年周厚阳家居然赚了十万块钱!
爸妈年底一结算,简直是吓坏了,一年到头能赚这么多钱?
十万块!这是什么概念?
爸妈觉得有了这十万块,这辈子都花不了,只要存银行吃利息就行了。
爸妈的小农意识很浓厚,小富则安,不过这个时候家里头能拿出十万块钱的家庭全华夏确实不多。
想一想村子里的人,一年到头能赚两千块钱就不错了,如果能攒出一万块钱,成了所谓的万元户,那就是村子里的上顶人物了。
如果大伯知道爸妈赚了这么多钱,估计他的村书记就不想干了,后悔把面粉厂转让给爸妈。
周厚阳此时见手里头有了这么多钱,心说是不是真要跑到京城弄个四合院来住住,但离京城那么远,怎么去呢?
爸妈肯定不会想着跑到京城买房子,而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爸妈绝对不会放心让他去京城。
周厚阳寻思着,等到初中三年级上完,到了暑假,趁着还没上高中之时,就跑京城一趟,看能不能买到四合院。
钱赚了这么多,爸妈走路都带着笑,腰杆子挺的不比大伯差,爷爷的床头也放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经过上次医院的治疗,爷爷的身体好了许多,看样子再活几年也没问题。
春节一到,家里头杀鱼买肉,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妹妹可是乐坏了。
大伯专门跑到家里来,问爸妈赚了多少钱,爸爸举了一个手指头,大伯一看说:“赚了一万?不少了,除去开支还剩多少?”
爸爸一听哑语了,妈妈忙说:“剩不到五千块钱。”
大伯道:“那还行,这日子一年过的比一年好,但别浪费,我看搞承包有风险,如果干够了,就算了吧,还是种地过日子稳当。”
没想到大伯这样一说,爸妈不知所措,但转念一想,现在已经赚了这么多钱,还干什么呢?
不如听大伯的,不干了,老老实实种地就行了。
大伯大概是因为爸爸经营面粉厂,老是找他摆平一些事情,搞的他有些不耐烦,不如见好就收,日子能过的稳当一些,大伯虽然是村书记,但见识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