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死活不相信他的话,周厚阳没招,只好先离开,想着先去找张园园的爸爸,就说是他大伯想承包面粉厂,到时逼着他大伯不得不承包。
如此一想,周厚阳就去了乡政府大院,去找一下张园园,看她爸爸在不在家里。
到了乡政府大院后,只见张园园正在和赵清华还有冯波二人在玩,一抬头看见他来了,张园园便很惊奇,忙和他打招呼。
赵清华和冯波二人见了,便是站在一边,拿眼瞧他,不和他说话。
周厚阳懒的理会他们二人,便把张园园叫到一边,问她爸爸现在在哪里。
张园园听了说:“我爸现在在办公室呢,你要找他?”
周厚阳便道:“我大伯有事找他,你带我去见见你爸吧。”
张园园伸手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开口笑说:“我爸办公室就在那边,你跟我来。”
张园园就带着他去了她爸的办公室,到了之后,张园园先进去说她同学来了,她爸爸一抬头看见了周厚阳,眼前便是一亮。
周厚阳走进去后,便道了一声叔叔好,张园园的爸爸便放下手中的材料,亲切地说:“小周同学,你好啊。”
周厚阳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道了一句:“张乡长,我想和您说点事情。”
看到一个半大小子要和他说事情,张园园的爸爸再次感到惊奇,觉得周厚阳比较有礼貌成熟了,但是不可能找他说什么事情啊。
张园园爸爸的办公室陈设很简陋,与后世领导的办公室无法相比,有两个里面放着弹簧的旧木质沙发,周厚阳扫了一眼,又向前走了一步。
张园园的爸爸眉头微皱一下,又亲切地笑说:“小周同学,你坐吧,说吧,是什么事情?”
周厚阳走到沙发跟前,便轻轻地坐了下去,张园园也笑着坐了过去,与周厚阳坐在一起。
周厚阳想了想,就和张园园的爸爸说起想承包乡面粉厂的事,并且把他大伯的身份告诉了张园园的爸爸。
张园园的爸爸一听,便笑了起来说:“周富国是你大伯啊?怎么不早说。”
当着店头村的会计,大伯周富国在乡里还小有名气,乡长都知道他,这让周厚阳有点没想到。
一听张园园爸爸知道他大伯,周厚阳觉得比较好和张园园爸爸说这事了。
等到听完他的话,张园园的爸爸蹙眉道:“乡面粉厂的老刘是不想承包了,刚和我说完,如果你大伯想承包,你让他过来找我,我和他再谈谈,你小小年纪,就帮你大伯来说这事,他是不是害怕来见我啊?”
周厚阳听了忙说道:“我大伯是怕您不同意,不敢来见您,我回去马上让他过来见您。”
张园园的爸爸听了,看了周厚阳几眼,隐隐约约觉得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智商情商极高,不像是个孩子。
乡面粉厂此时没有人想着去接手,一方面面粉厂的技术一般人不懂,另一方面经营面粉厂也挺辛苦的,老刘刘老板是因为自家亲戚计划生育超生,被免了村支部副书记,不得已壮着胆子承包了面粉厂。
现在乡里头又重新启用他当村支部书记,他就不想干面粉厂了,从后世的观点来看,这绝对是个傻逼决定,但此时,老刘心里头叨叨念念的是村支部书记一职。
周厚阳和张园园的爸爸说了这事之后,立刻回去找大伯,大伯一听,给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周厚阳真会去找了乡长,而乡长居然还答应了!
大伯呼吸急促起来,站起身子,来回踱步,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连连摆手道:“绝对不行,不能承包,我哪有时间去承包什么面粉厂?”
听了这话,周厚阳道:“大伯,你出面承包,让我爸和我妈干,耽误不了你什么时间的。”
大伯听了,一摆手,生气道:“你爸也没那本事,到时候赔了钱,西北风都喝不上。”
周厚阳看了大伯一眼,心里沉了沉,过了一会儿说道:“赔不了钱,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怎么会赔钱呢?”
大伯听他说的话跟大人似的,便道:“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毛还没长齐,就想着赚钱,钱是那么好赚的?”
见这样和大伯说说不通,周厚阳心意一转,说道:“大伯,我和乡长已经说好了,你要去承包了面粉厂,以后就能经常和乡长打交道,你和乡长熟悉了,时间一长,不就能当上村里的书记了?”
周厚阳这么一说,一下子把大伯给说愣了眼,这小子哪来这么多的花花肠子,这是谁教他的?
大伯瞧了他好几眼,还想说他小小年纪来着,但心里头却动了意,如果能与乡长接触上,以后真有机会当上村里的书记。
“乡长真要让我去见他?”大伯问了一句。
周厚阳点了点头。
大伯紧张地搓着手,问:“我怎么去见他?”
周厚阳道:“大伯,我带着你去见他吧,但你一定要说想承包面粉厂。”
大伯一听这话,又想了想说:“我再考虑考虑。”
周厚阳道:“不用考虑,干就是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此话一出,大伯睁眼看向了他,心说这孩子咋这么能呢?
在周厚阳的坚持下,大伯硬着头皮去找了张园园的爸爸。
张园园的爸爸还比较认可大伯这个人,觉得大伯做事扎实,如果能把面粉厂承包下来,有可能给经营好。
大伯一看乡长这么看重他,便是被赶驴上架,要硬着头皮上了。
等到这个时候,周厚阳才和爸爸妈妈说起这事,爸爸妈妈哪懂这些事,但因为有大伯出头把面粉厂承包下来,他们过去就是给帮个忙,倒也答应了。
大伯决定就承包一年,是赚是赔,第二年死活也不承包了,怕折本,大伯不敢大意,接手后,便吃住在面粉厂,爸爸妈妈当帮工。
之前厂里有技术人员,继续聘请人家,爸爸妈妈跟着学技术,而大伯主要负责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