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活力。

但依然强行撑着没开口，他对于自己这样的下场要是一无所知是不可能的。

以一个炼骨大成武者，伏威镖局总镖头的身份卷入帝党与后党斗争之中。

身死，被人严刑拷问，王阳都是有预期的。

成功，这鱼跃龙门，败，则身死道消，眼下只不过是败了而已，这不是意料之中么。

但自己还未败彻底。

王阳强撑着要爬起来，鲜血慢慢从伤口流出，毒蛇男子就这么静静看着，没有动作。

“我还未彻底失败。”

“林思源不会被抓到。”

“这位兄台，你猜我为什么在刚才那种情况下选择把东西给林思源而不是自己拿着。”

王阳有些断断续续地说话，鲜血不断咳出。

“你觉你自己目标太大，走不脱，所以给炼骨小成的林思源赌上一把。”

毒蛇男子想了一下，尽量以比较符合逻辑的思维去猜测。

“不，是因为我信他！”

“他，比我强！”

“他一定能走脱的！”

王阳即使咳着血，依然如此说着，语气虚弱但斩钉截铁。

“他面对可是炼脏小成，锦衣千户，人称“千里追魂”的熊通。”

“王镖头，你赌错了！”

毒蛇男子如是说道，语气平淡，但透着强大的自信，恰此时，天空乌云飘过，明月高悬，连这间小院都亮了一些。

月光洒落，月明星稀。

“我…不会…赌…错！”

王阳以极小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呵呵。”

毒蛇男子没有继理睬，而是开始思索接下来的事情，拿到凝虚果之后是立刻损毁，还是……

还有自己等人做出这等事情，让赵大监投靠，杀了吴管家，太后她老人家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察觉么。

毒蛇男子表面上说着太后该死了！

但内心还是藏着一抹难以言明的恐惧，这个掌控大齐权利四十六年的女人，曾经将整个朝堂来回血洗，让外族胆颤的女人真的对他的所作所为一点都没察觉么。

还是说，应对已经在暗处了。

要再快一些，熊通，赶紧回来，或者你拿到后赶紧毁掉也好。

让这个只有半年好活的老女人赶紧去死，即使永康帝已经成年，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把握一些权利，建立党羽，但毒蛇男子还是知道。

永康帝骨子里对这一手把他这个偏远宗室孩童扶成大齐天子的太后，骨子里还是有着极深的恐惧。

练不成丹药，太后只有半年好活，半年后必死，就算成了，她也七十五岁，够老了！

风吹过，微冷，毒蛇男子感受着。

……

二楼自然有着痕迹，林思源移动留下来的痕迹，这些痕迹在彪型大汉，锦衣千户，绰号“千里追魂”的熊通眼里，犹如黑夜里一把火那么显眼。

彪型大汉，也就是熊通上了二楼，就这么短短时间他视野范围内已经失去了林思源的身影，但他却没有慌乱。

他所对付过的难处理的罪犯数不胜数。

林思源算是其中较为特别，较为聪明，也是较弱的一个。

炼骨小成，确实不能算无名之辈，但比王阳这种地域高手还要弱一个档次，可能在某个县，府里还算高手，但是在江南就算不上什么。

在金陵这种繁华地界，炼骨小成当个青楼打手也是寻常，例如他刚刚随手打趴下的一个。

炼骨小成，很聪明，很狡猾，有些难以对付，但绝对不意味着没法处理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