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博延看出他有些紧张，安慰道：“别怕，你先开两枪试……”

话音未落，元贰便已经把枪口对准面前的标靶，目光，准心，标靶，三点连成一线，食指接连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弹巢转动，撞针击发，火药味弥漫，标靶中心的数个焦黑孔洞，将褚博延还未出口的话语彻底堵在嘴里。

元贰放下枪，长舒一口气，这段时间内对未来的恐惧以及生活的压抑，似乎都随着发射出去的子弹倾泻一空，不禁失神的喃喃道：“好爽！”

他侧头看向褚博延：“还有子弹吗？”

褚博延嘴微张，递过去六颗子弹，语气里是赤裸裸的嫉妒：“你都失忆了枪法还能这么准？”

元贰手上娴熟的填装子弹，回应道：“大脑会在短时间内失忆，但是肌肉不会。”

说罢，他抬起枪，再次对准约莫六十米开外的一排标靶，循着那种微妙的直觉接连六次扣下扳机。

六声尖锐的枪鸣后，褚博延看着那一排标靶上空洞的红心，嘴角不住抽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左轮，不服气的抬手仔细瞄准将近半分钟，

砰！

“褚哥你枪法也不错呀！这不正中红心吗？”

“那是你打的……”

“……哦。”

褚博延甩甩手，一脸便秘的把左轮插进腰间，遗憾道：“我不适合用手枪，还是冷兵器更适合我。”

“冷兵器？”元贰往弹巢里塞着子弹，一边询问道：“冷兵器对超凡者的威胁更大吗？”

“怎么说呢？其实对于低中序列而言，子弹的威胁比刀子更大！对准脑袋开一枪，管你是序列几，该死还是得死，但是……”褚博延笑道：“你能不能把枪管抵在超凡者的脑门上，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就比如我，虽然还只是序列八的剑士，但我已经可以做到用长剑砍开子弹了！”

“这样啊~~”褚博延还想吹嘘一番，元贰不给他机会，话题一转：“那褚哥你对深渊组织了解多少？比如他们的内部结构，掌握的序列等情报。”

“深渊？”

褚博延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深渊就是一帮疯子抱团聚集在一起创建的组织，他们掌握了完整的刺客序列，至于内部结构，我只知道他们组织等级森严，仅此而已！”

“可以说，这世上绝大部分超凡案件，肯定，一定，绝对有深渊在里面掺和！要么主谋，要么从犯，反正总有他们的位置！”

“这是我以多年经验总结出的结论！哦对了，他们还挺喜欢往其他组织里塞间谍，听说十多年前第九科经历过一次大清洗，上面杀的是血流成河，被揪出来好几个高层！”

元贰面色如常，只是最后一颗子弹稍微偏了点，射在了十环外：“这深渊简直罪大恶极！”

“是啊，听说宫马队长就和深渊有着血海深仇……”

谈到这个沉重的话题时，褚博延却出乎意料的不再继续分享八卦，反而安静下来，元贰则趁机转移话题：“下午我能请假出去吗？队长推荐我扮演‘预言家’来消化秘药。”

“泉海这几天都很安静，所以公司里没多少事儿，你要出去的话让章梦给你签个字就行，不过说到扮演……”

褚博延从过往的回忆中清醒，好心提醒道：“你扮演的预言家必须符合人们对预言家的认知，意思就是你要做一个神神叨叨的神棍，在给予他人启示的同时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

谜语人啊，我元贰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谜语人了，不过要我去做谜语人……好像挺挺有意思啊！

“哦，对了，还有就是……你跟我来！”

当褚博延把一张执照，一张折叠小桌还有一个帆布包裹递给元贰时，元贰是有些懵逼的：“摆个地摊还要执照？”

“不仅要执照，还得去专门的地方，如果你不想在大街上当众被抓走的话！”褚博延耸耸肩：“这些都是前几任预言家留下的东西，刚好用得上。”

“……那我得去哪摆摊？”

“乘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