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大刀今日愿随大人为民除害!”
人群中,一个大汉站了出来。
“我林小剑又岂是不敢为正义发声之人。”
又一人站出。
“还有我。”
“算上我!”
阵阵讨伐声中,几十个侠义之士站出,将以钟广寿为首的几人团团围住。
当然,这些人皆是林大庚的分身,其余群众只负责吃瓜,不负责动手。
“头儿,怎么办?全是练家子,虽然实力不强,但架不住人多啊。”
“要不撤吧。”
几个小旗有些畏惧了。
淬体境,哪怕到了炼髓这一阶段,也顶多对付十来个外炼武者,更别提钟广寿还在外炼境。
钟广寿此刻也是心虚的紧,他好想逃,却发现怎么也逃不掉。
这些人围的跟铁桶似得,仿佛铁了心要和他作对。
“路见不平一声吼,感谢大哥伸援手,冲啊,替天行道!”
林大庚振臂一呼,所有分身扑上去便是一场恶斗。
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便有分身挂了彩,幸好人多,且悍不畏死,一众分身很快便将钟广寿等人彻底压制住了。
这时林大庚才凑上前去,对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钟广寿就是一脚,两脚,三四脚,祝你好事成个双。
林大庚终究是个善良的人,没往人家续香火的地方踹,只将钟广寿踹的满脸鞋印便停,堪称清河城三好青年典范。
而在対街右侧百米远的客栈二楼,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正端着酒杯,倚靠在窗边,眼神炯炯。
虽是相隔甚远,却是将宜春楼前的闹剧尽收眼底,哪怕是路人窸窣的耳语亦是听了个清楚。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中年人沉吟着,愈发觉得这词句就如陈年老酒,越品越有味。
回首种种,不禁感同身受,发出一声长叹。
“恩师,您该提前通知的呀,学生也好设下接风宴为您接风洗尘”
这时,清河城县令卢少石风尘仆仆的进了房间,毕恭毕敬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这位可是来自皇城学宫的儒师,朝廷亲命学政---苏宗仁。
卢少石当初成为举人后,第一次前往学宫参加试炼时的引路恩师便是他,故而十分尊敬。
苏宗仁指了指宜春楼前,淡然道:“没想到这清河城的镇武司竟是藏污纳垢,腐烂不堪,那唤作钟广寿的小小总旗更是惹得天怒人怨,少石你身为地方父母官,管治一方,竟将这丁点大的城池治理成这样?”
“当年你试炼未过,无法证得文位,我便劝你来此磨炼以丰富阅历,而后或有感悟。”
“儒道,乃是治国大道,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这些年,你连最基本的心性都未打磨完成,如何能通过试炼?”
学政一席话令卢少石醍醐灌顶。
成为儒生,修炼儒道,可是他毕生的理想,亦是心结,县令每隔三年可前往学宫试炼一次,共可参加十次,然而他已经失败了九次。
其根本,竟是因为他不具备成为儒生的心性。
想来也是,年少时曾幻想着改变这个王朝,但随着岁月流逝,那些远大志向早已随着青丝一起脱落,只想着苟安,平日饮酒作诗也多是无痛呻吟。
读书人,若没了棱角,没了抱负,岂能称作读书人,又如何踏足儒道。
“多谢恩师指点,学生知道怎么做了。”
卢少石深深一躬,退出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