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能说出自己的外号,洪人雄脸色一缓,道:“小娃娃,你最好报上名号,不然一会儿动起手来,没得轻重,你别后悔。”
赵安道:“你二人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罗人杰一脸痞相的道:“嘿嘿,格老子的,我们来向你借一件东西。”
赵安道:“不借。”
本来想装个逼,结果人家不按套路出牌,罗人杰脸上的得意之色一滞,不爽的道:“我还没说借什么呢,你就不借。”
赵安道:“不管借什么,我都不借。”
罗人杰道:“借你人头一用,借不借可由不得你。”
赵安道:“那更不能借啦,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我项上人头。”
罗人杰道:“龟儿子,你死了别怪我,只怪你自己胆大妄为,得罪了人,废话少说,看剑。”
罗人杰使出松风剑法,刺向赵安。
赵安长剑出鞘,只是防守,却不还招,多数时候都是凭借身法闪避。
他这段时间一个人闭门练剑,没人拆招,也不知自己的剑法练到了什么水平,有心看看罗人杰的青城剑法,好有个比较。
辟邪剑谱的身法是何等速度迅捷,虽然赵安还没练到家,但是用来应对这罗人杰很是轻松愉快。
罗人杰一连使了十几招松风剑法,连赵安的衣角都摸不到,知道赵安身法厉害,速度快,这样打下去,自己讨不到好,大是羞恼,怒道:“龟儿子,你只会逃吗,有种跟我正面打。”
看了这十几招,赵安看出来,罗人杰的松风剑法有些门道,但是出手太慢了,更没有迅捷的身法,跟辟邪剑法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心里有了数,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呛啷一声,长剑一抖,一招流星赶月,迅捷无比直刺罗人杰咽喉,罗人杰感觉这一招很眼熟,但是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招式。
只觉对方长剑来势迅疾,直指自己咽喉要害,正要使一招防守式,一个剑招刚起了个头,就喉头一凉,一身劲力尽泄,长剑脱手,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一旁的洪人雄一直关注着场中斗剑,见赵安身法迅捷,轻松应对罗人杰,心里正想着:此人年纪轻轻,武功殊为不弱,身法十分诡异,人杰怕不是对手,这人怕是来头不小,还是问明身份的好,不要给师门惹下祸端。
洪人雄正要开口说话,忽见赵安身形加速,接着长剑轻鸣,人影一闪,长剑已经一进一收,罗人杰鲜血狂飙,顿时了账。
洪人雄大吃一惊,迅速拔出长剑,怒道:“大胆贼人,敢杀我青城派弟子。”
赵安看向洪人雄,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心中无悲无喜,一步步逼近洪人雄。
杀人固然不符合他的三观,但是杀了人却也没能让他有啥负面情绪。
赵安知道,除非不动手,一旦动手必须灭口,青城派个个会辟邪剑法,虽然使得不得其法,但是剑招却是不错的,他们定能认出赵安使得是辟邪剑法,而且肯定是正宗的辟邪剑法,因为威力太强大了。
他也就不去试探洪人雄了,看了罗人杰出手,他就知道,就算松风剑法攻守兼备,细密精妙,但是在辟邪剑法的快剑面前不堪一击。
就算洪人雄的剑法比罗人杰剑法再快一倍,也没用,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洪人雄被赵安之前那一剑吓到了,此时气势已经被压制,赵安一招飞燕穿柳,快剑极速挑拨,破开洪人雄长剑的阻截,同时身形疾动,和洪人雄擦肩而过,长剑一转,已经架在了洪人雄的脖子上。
赵安道:“告诉我,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洪人雄虽然被赵安长剑逼住,但仍然心存侥幸,道:“小子,你杀了我青城派的人,青城派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安长剑一抖,削去洪人雄半片耳朵,语气冰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洪人雄心里一颤,身体的某个器官差点儿不受控制了。
人在生死面前,到底能不能保持铁骨铮铮,这个问题只有真正历经生死考验的人,才能给出答案。
洪人雄显然不能。
面对赵安的生死威胁,洪人雄当即全交代了。
原来,洪人雄和罗仁杰是余沧海派来针对福威镖局,谋夺辟邪剑谱的先锋。
林镇南武功平平,还能把镖局生意做那么大,靠的不是武功,而是人情世故。
这些年,一方面凭借林远图的余威威慑,一方面金钱开道,林镇南才能维持镖局生意。
黑白两道,无一不打点的明明白白。
官家,更是送了不少银子。
按道理说,福威镖局被灭门,官家利益损失也不小,为何他们会坐视林家被灭门呢?
原来洪人雄和罗仁杰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他们此行的目的说起。
他们来福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官家送礼。
说具体点儿,就是打点福州城几个主要官员,送礼到县尉府的时候,正好碰上县尉的公子被赵安给打了,于是洪人雄和罗仁杰就顺手接了教训赵安的任务。
“原来如此。”赵安心道,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看来主线剧情已经开始展开了,我躲在这犄角旮旯里,还是被卷入进来,这不巧了吗。”
“余沧海来了没有?”赵安问道。
洪人雄道:“师傅今天刚到,就在城里。”
“噗呲。”长剑划破洪人雄的喉咙。
笑傲江湖的小说,赵安没有看过,但是电视剧,却是看过很多个版本。
不管哪个版本中,余沧海的人设都是心胸狭隘的真小人,自己杀了青城派的弟子,余沧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洪人雄说余沧海已经到福州了,这个信息,不管是真是假,为了安全考虑,赵安觉得自己都要跑路了。
现在的他,还不想对上一个心胸狭隘的一流高手。
结果了二人,赵安没什么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杀人的不适感,心中十分平静。
他转身回屋,将换洗衣服收进自己缝的双肩背包里,径直走出小院。
他准备跑路了,没错,就是这么果断的要溜了。
他先去了铁匠铺,然后又接连去了几家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