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正男此时走到广场中央,对面无表情的百姓简单挥手示意,说了句“大家上午好!”
谁认识你啊就上午好,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中国的上午不欢迎强盗,中午也不欢迎,晚上更不欢迎!要说上午好,回你们日本老家对着太平洋说去!没准儿能少闹点儿海啸!也是积德!
服部正男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我知道在你们中间必定藏有这个人的同党。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同党太过懦弱,只顾保全自己!我奉劝一句,现在主动站出来!只要你们站出来承认错误,大日本帝国愿意摒弃前嫌,跟你们交朋友,共同建立东亚的新秩序!”
服部看了看手表,指着王全有,对人群说:“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在三分钟之内站出来,我就为他治伤,否则我就一刀刀将他凌迟!”
服部最后说到凌迟的时候,语气中已经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凌迟这种酷刑不仅是受刑者的切肤割肉,也是对“观众”的心理压迫。
人不是兽,而兽却非常懂人。
这三分钟过的极为漫长,雷童自觉昏了三天三夜都没这么难熬,拳头已经握得咔咔响,却只能对着自己的膝盖用力。
如果在夜袭赵公馆前就杀掉可恨的李掌柜,也就不会引来那么多的追兵,王全有也就不会因为掩护阻敌被抓。
虽说抗日是要豁出命的,每一次行动的危险系数都不低,可直接战死沙场总好过落在敌人手里,不得生、也不得死。
“时间到了!开始!”服部正男放下手表,招呼手下人对王全有行刑。
“哈衣!”鬼子兵队列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胖鬼子,他左手领着工具箱,右手提着个小凳子。
胖鬼子坐在王全有一侧就开始了工作。
他手上的刀十分细小,却极为锋利。只见刀刃在王全有的胸口轻轻一划,一片肉拖着血丝便飘了下来。
服部正男也没闲着,他自豪地向面前这些无知的平民介绍起了那个操刀的胖子。
胖鬼子叫宇喜多小平太,是丰臣五大老之一宇喜多秀家的后代,仙台医学院的高材生,曾在关东军驻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队学习**解剖,现为陆军医院的外科手术专家。
胖鬼子一刀刀割着王全有的肉,还不忘在军官介绍完自己时回头向人群点头微笑示意。
王全有每被割一刀,雷童心脏就颤一颤,仿佛刀锋不是落在胸膛,而是落在心房。
一刀......两刀......三刀......
雷童冲不出去,唯有默数,日后好把这个数字连本带利一块儿还给小鬼子。
“好了!”服部正男摆了摆手,让胖鬼子停下。
整整割了三十二刀!
刀口虽然都不大,远远看过去不过是一片片普通的小树叶贴在身上,但足以让王全有成个血人儿。
王全有硬咬着牙,脸都憋得又红又涨,简直要爆炸,可就是一声不吭。
服部正男摇头晃脑地走到王全有面前,露出一抹邪笑,“可以指认了吗?”
王全有依旧是咬着牙,绷紧的嘴唇怕是连滴水都进不去。
服部并没有恼怒,这在的预料之内,毕竟两天了,都没撬开王全有的嘴。他缓缓抬起了右手对着王全有说:“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只能把这些人全杀了!”
随着白手套落下,两挺机枪先后响起。
被赶来“看热闹”的平民顿时乱作一团,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往什么方向逃命,两分钟不到就被扫平,只有极少数跑得快的逃离了这个杀人现场。
几发流弹崩在了约翰神父的车门上,还好没有穿透。
约翰神父见势不妙急忙点火开车,可是刚跑出去一个路口就被鬼子的装甲车堵住。
从装甲车上下来一位青年军官,有装甲车的机枪撑腰,他既没有掏枪也不拿刀,摇头晃脑地走来。
车里只有一把黑布雨伞可以临时充当武器,雷童紧紧握住了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