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日本鬼子暴行的雷童痛透了也恨透了,他发誓:只要我还在这个世道,就决不让小鬼子好过一天,中国人流多少血,就让这些鬼子付出十倍的代价。
服部正男率领一队人马“护送”雷童到了德国教堂门口。
服部正男冷不丁说:“奉劝阁下一句,你不属于这里,还是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这里同样不属于你们!”雷童还在刚才的那场大屠杀中没回来,滚烫的灵魂还没有从血与风的冲刷中走出来,中国人的仇恨眼神即将撕下给自己穿上的这层所谓的伪装。
服部只是诡异一笑,敬了个礼,纵马回身,消失在忽稀忽密的枪声中。
回到教堂里,雷童看着大厅里那些失魂落魄的难民,心里纠起了一个疙瘩:德国神父能在这里呆多久?这些人能否活到梦魇醒来?还有,到底是什么令一楼二楼差异甚大?
日本人冰冷的刺刀似乎随时都能刺破那面**旗帜,刺破这栋教堂的墙壁。鬼子兵从上到下良知已丧,变成了纯粹的嗜血狂魔,在亚洲的频频得利极大刺激了这些家伙的兽性,他们已经不堪为人,所以野兽也就不会再管什么国际道义,甚至是盟友,况且**旗并非属于中国人,终究不会像自己国家国旗这么可靠。
求人不如求己,自立力强才是反击之道。
这时,被雷童抱过的那个小孩儿踉踉跄跄地穿过无数腿脚纵横交错的过道,来到雷童面前,双手举起一块干巴巴的饼,稚嫩的声音宛如天使,“叔叔,给,饼。”
雷童眼眶子一下子就热了,也许未经世事,才是真正的纯洁。只不过这份纯洁太珍贵了,真贵得异常脆弱。他蹲下身子,与小男孩平视。
小男孩见雷童只是看自己并没有接饼,便把饼往前又凑了凑。
“叔叔不吃,你吃吧!”雷童轻轻推了推那双端着饼的可爱小手。
孩子的手本应是软弱的,却在此时变得十分有韧劲儿。
人家孩子是真心的,如果不接受,会让他失去在这乱世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和信任。
雷童掰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又放在小男孩手里,“咱们来比赛,看谁吃的快,好不好?”
孩子很高兴,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也算是个非常有趣的游戏了。
看着孩子大口大口地吃饼,雷童只咬了一小口,可这一小口饼十分难以下咽,跟咬破了苦胆一样,浓烈的苦味从舌头迅速流到胃里。
孩子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有他半张脸大小的饼,还十分得意地张开双手给雷童展示。
萌,是震荡人心的钟声。
小男孩的萌敲碎了雷童在屠夫鬼子面前都能坚持不哭的那道防线。
内心再强大的人,在萌物面前也不免变成松糕。但凡心怀责任的人,都愿意保护这些萌。
回到三楼的屋里,这个从遥远时空穿梭而来的客人趴在床上,将脑袋埋进被子,彻彻底底地哭了……泪水随着穿越而来的一幅幅画面而汹涌,最终干涸。
必须要拿起武器跟鬼子干,死了那叫虽败犹荣,降了就是千古罪人。
雷童想组建一支抵抗力量,可这些难民多是老幼妇孺,楼上那帮穿长袍长衫的估摸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地下室那几个残兵的确少了点,打不起大仗,根本无法给鬼子以刻骨铭心的痛,也只能是小打小闹,暗地捅刀。
暗地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