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姆索将手里的教科书放到桌子上,看到赵一恒忙碌着给他到了一杯茶。“有时候,当你的条件不具备时,就不要奢望于拥有更好的条件,起码现在的你,不用在为一点点儿可怜的食物到处奔波。你现在有时间能够静下来好好地学习,难道不应该感谢你的父亲吗?”
赵一恒倒茶的手稍微停了一下,不留痕迹的继续手里的动作:“也许,他是因为什么目的才对我这样照顾的呢?要知道,在过去的十七年间,他一直是对我不闻不问的。”
“不闻不问?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事件的发生,是一定有前因的,当前面的条件完全满足时,就造成了你现在的处境。”
这句话真是深奥难懂,“您是学哲学的?”只有哲学家那群人才会讨论这要复杂的思想过程。
“不,只是普通的生活探讨,人不能每天像蚂蚁一样,等待蚁后的命令,而因该有些自己的思想。”
赵一恒将茶水端给他,这位勋爵大人的的确确是有些智慧的,可是有时候,智慧并不能够改善自己的生活。
“勋爵大人,您以前就当过老师吗?为什么接受伯爵大人的雇佣呢?这难道不是像蚂蚁一样听从了命令吗?”
拜姆索听到这样的有些攻击的言辞并没有生气,至少从某种程度而言,面前的小伙已经对他不感到陌生了。
“当然,我偶尔会接一些教师的差事,那是因为在正式的工作之余,我需要给自己创造更多的收入来源,这样既不会浪费我自己的时间,将那些可能被无意义消耗的时间转化成了我需要的物质,再一个也能够让我在教学的过程中复习我已经掌握的知识,并从之中思考更深刻的内涵。”
赵一恒不由的对拜姆索勋爵肃然起敬,虽然拜姆索是听从伯爵的命令来教导他的,但是,这样的行为却符合拜姆索勋爵自己的意志,他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换取自己需要的物质与那些为了温饱劳碌奔波干着不喜欢的工作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学习正式开始,在学习之前,赵一恒告诉这位勋爵自己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词汇。勋爵表现了一定程度惊讶,在让赵一恒默写了几个单词以后,便接受了赵一恒已经接受了基础教育的事实。
“看样子我今天带的课本已经用不到了,那么,我们先学习一些贵族纹章知识,明天我会带基本学者的著作和一些军事战争论,这些知识能够武装你自己的大脑,比任何武力都更加有用处。”
对于勋爵的话,赵一恒并不能完全的赞同,如果熟读文学著作和军事战争论真的比武力有用处的话,世事无常就不会被所有人都赞同了。
但是赵一恒仍然学的很认真,虽然他不同意勋爵的看法,但是这些知识的确是他自己所欠缺的,应该要学习的知识。
拜姆索勋爵来时紧锁的眉头在离开时已经舒展开来,他有信心在接下来将赵一恒教导的更加出色,远远超过伯爵期待的上限。哼着小调,拜姆索勋爵在午饭之前离开了。
并不是赵一恒不留下拜姆索勋爵一起吃午餐,而是那位勋爵说他的课程只有今天一上午,下午会有别的老师来教导他。赵一恒问他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导什么课程,可惜那位勋爵说他也不知道。
午餐时,赵一恒将早晨学到的知识又默想巩固了一遍,这是必要的流程,因为大脑每时每刻都在记忆很多的东西,若是不加深印象,这些知识大概再过几天就会偷偷溜走。
在赵一恒中午午休的时候,“笃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赵一恒睁开眼睛,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还有一位老师要过来给他讲课。
当赵一恒打开门的时候,面前的身影让他惊讶极了,不由自主的惊呼道:“红叶夫人!”
浅浅的笑着,红叶夫人向他施了一礼,暖暖的说:“不请我进去吗?”
“当然,”赵一恒在短暂的惊愕以后,立马清醒了过来:“你怎么来了?你就是今天下午的老师吗?”
红叶夫人优雅的坐下,笑意盈盈的看着赵一恒:“我是来这里投靠我的姑姑的,那件事以后,我得知了你已经逃离的消息,而且我的庄园也在那次灾难中被摧毁了,我付不起重建的费用,只好来到这里投靠我的姑姑。”
说道自己的家园被毁坏的时候,这位女士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寄人篱下并不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对此,赵一恒深有同感。说起来那一次的事故虽然赵一恒不是主因,但也是那一件事情的诱因,他有些歉意的问:“那件事情最后怎么样了?”他在事件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了黑水城,直到很远的地方他才想起来还有一位不算朋友的朋友仍然待在那个危险的地方,可是现在要是在赶回去,该发生的早已经发生了,他为此内疚了好久,没想到今天又一次见到了红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