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拆:“你对你的父亲误会太深,你因该抛开多年以来得不到父爱的成见,用一种公平的、公正的目光看待你的父亲。在我们这些将士看来,您的父亲,那位可敬的大人,是一位治军严禁、武略过人的常胜领袖,他对待我们总是和蔼可亲的,很多老兵都说,在伯爵大人年轻的时候,一直与我们一样,吃同样的食物,住同样的帐篷,对待士兵就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爱护。”
赵一恒轻蔑的笑笑:“公平公正?也许吧,我会用这种光明磊落的态度去看待一位抛妻弃子的贵族伯爵的。至于你所看待的亲切的伯爵大人,你还是保留在你自己的心里面吧,他爱护你们当然如同爱护自己的手足,毕竟他需要你们为他打胜仗,至于您所说的治军严禁、武略过人,这难道不是他身为领袖因该具备的才能吗?不过,你的话从侧面也的确证明了他的可取之处,至少,他不是一位贪婪的、混吃等死的贵族。至于欺民霸市,你刚才的话可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看着吧,我会用自己的这双眼睛好好观察他的。”
樱拆:“那么,你对你那位继母没有什么想法吗?也许,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也不晚,你还有一个弟弟,那是一位英俊的,能说会道的男孩子。”
赵一恒闻言,尽量控制自己即将暴躁的情绪平静下来,说实话,他是不愿意谈有关于家庭其它成员的话题的,这也许就是樱拆直到接近梁邱城才说这些话的原因。即使如此,这些情况也是迟早要面对的,能够在现在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平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找一恒对着旁边的樱拆说:“不,我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位抢夺母亲位置的女人。至于您所说的我的弟弟,那些能说会道的男孩子,无不是心里有着无数鬼点子小家伙,倘若他们的胆子在大一点儿,相信我,他们能把天都捅个窟窿出来。而我那位父亲大人恰恰就给了这小家伙无法无天的胆子。相信我,我说这些并不是在说我那位未曾谋面的弟弟的坏话,我只是肯定了他的能力。”
樱拆:“当然,我知道,您的心里并无恶意,所说的这些话也的确都是肺腑之言,不过,我还是请求您向您说的那样,用自己那双眼睛公平公正的看待他们。您是梁邱城的一份子,在未来,您也一定是一位为梁邱城存亡肝脑涂地的人物,我们大家都希望您能够将梁邱城当成自己真正的家。”
赵一恒看了看身后的骑士们,所有人都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他。这是梁邱伯爵大人的儿子,虽然是一名私生子,但是他的体内也流着尊贵的血液,是百年来,祖先们一直供奉的大贵族。
似乎看出了骑士们的热切,赵一恒郑重的说:“我可不在意贵族不贵族的身份,贵族和平民有什么不同呢?大家都是人,你们也是人,人和人之间难道不因该平等相处吗?”
樱拆仔细的看着赵一恒,似乎要看到赵一恒的心里面去:“您的这些话可不要乱说,会为您惹出大麻烦的。不过,梁邱城与别的地方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我们大家当然是平等相处的。骑士的品质就是不看低任何一个人,但是,在梁邱城,贵族并不仅仅是一个称谓,它是一面旗帜、是一个领袖、是一种责任,没有贵族,所有的人就会成为一盘散沙,风一刮就会被吹到天上去。”
赵一恒一点儿也没有思索,随口说道:“只有弱者才会被风刮到天上去。”
樱拆严肃的看着赵一恒:“所以贵族们在保护弱者,守护善良、守护弱小正是梁邱城所有骑士共同的信仰。”
这一刻,赵一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现在已经不能再站在平民的角度看待问题了,生存已经不是第一优先要考虑的问题。
赵一恒看向身后,所有的骑士都严肃的看着他,这使他明白,这就是贵族。
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赵一恒在这一刻明白,他还有很多欠缺的东西。
在接近傍晚的时分,队伍找到了一处靠近水源的空地。
樱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宿营吧。”
那自然是极好的,水源能够为我们提供清凉的饮用水缓解一天的疲乏,还可以清洗身体洗去多日以来赶路的污垢,更能够使用清水炖一锅兔子汤,鲜美的汤汁能够让每一个都流口水。
夜晚就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中逐渐过去,当第二是天微微亮,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队伍再一次出发了,这一次,他们只需要一个上午,就能够抵达梁邱城了。
空旷的荒野逐渐被葱绿的田野代替,田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劳作的农户,那些在田里干活的人,有的将头低下,继续勤奋的工作,有的站直了腰同过路的骑士们打招呼,一些孩子们,他们好奇的在骑士队伍身后追逐,欢快的蹦跳。妇女们穿着严严实实的衣服,用头巾将自己的脸孔和头发遮住,对路过的骑士们注目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