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收拾好一切,该回报魏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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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王宫
魏王难以置信地看着地面上这个装着首级的木盒子,深陷眼窝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干瘪的嘴唇大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虞,虞,虞美人,他,他怎会如此!”
龙阳君跪在殿前的台阶处,双手呈上藏有无数银针的紫纱包裹,说话言语又轻又稳。
“王上,这些银针皆是虞美人随身之物,他在行军途中,以银针刺杀了臣的随从小乙,使晋罗将军延误时间。若非韩太子及时出手,臣等不到禁军救援,此刻只怕已是一具焦尸。
另外,虞美人所用银针,以及内力武功,皆与前日刺杀太后的凶手吻合。当时军情紧急,韩太子无法留手,是故……”
自己极为喜爱的男宠,此刻只有一个头颅回来。魏王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也无心听龙阳君说这么多,他胡乱挥舞着两条长袖,咆哮道:“韩太子?韩宵呢,韩宵何在!我魏国之军事,他不过一个外人,有何由头插手!给寡人把韩宵叫来!”
魏王一阵状若疯癫的咆哮,大殿之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但沉默不足片刻,就有一个稳重如山的声音,直接顶回了魏王。
“韩宵就在这里,王上你待要如何。”
噔~
一杆金凤节杖杵于地面,沉闷的声音波动四方,带出一个凤冠雍容的身影。
见到这个身影,大殿内众人急忙跪下行礼,口呼,“拜见太后。”
乐灵太后一手杵着杖,另一手由红莲搀扶,缓步直入大殿,韩宵就跟在她的身边。
魏王看见是太后,瘫坐在王位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说:“太后身体未愈,怎也辛劳。寡人要见韩太子,只是想问清原委,并无他意。”
“我魏国此时面临秦军逼境,国事烦扰甚多,王上这里一时也腾不出人追查刺杀老身的凶手。
韩宵这孩子,有能力,老身便托他找出这个刺客。否则,刺客不除,老身一把年纪,岂能安睡。
韩宵没有让老身失望,虞美人不仅行刺老身,更暗害龙阳君,如此阴险歹毒,却是王上的贴身之人,这一遭,险些就酿成大祸。”
乐灵太后安然落座,深邃的双眼看在龙阳君身上,微微颔首。
“龙阳君,既出使赵国归来,你剿灭罗网又立大功,此是内议,就不要多礼了,快起来吧。”
龙阳君并未起身,而是跪伏得更低了,“臣虽有寸功,却也是酿成虞美人作乱之祸首,戴罪之身,岂敢居功。”
乐灵太后瞥了一眼坐在王位上一言不发的魏王,对龙阳君明知故问道:“嗯?虞美人作乱,与你有何干系。”
“臣受王上隆恩太重,获封龙阳君,举国上下红眼之人如过江之卿,虞美人亦是受此刺激,才会野心炽热,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龙阳君抬起身来,看向魏王恳切地说:“为杜绝类似今日之祸,臣请王上,将臣的封君爵位,革除。”
“什么?!咳咳~”
魏王大吃一惊,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龙阳君,“胡说,封君岂是儿戏。咳咳咳~”
待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魏王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继续道:“你出使赵国,又灭罗网,寡人革除你的封君,咳嗯,赏罚不明,叫寡人还如何做这大王。
虞美人之事,乃是寡人识人不明,御下不严。龙阳君,你不要给寡人揽过。该赏赏,该罚罚。”
他扭头看向乐灵太后,嘴角微动,脸皮牵扯出笑容,“龙阳君照例论功行赏,虞美人连同那杀手玄翦一起,在大梁城曝尸三日。太后,寡人这么处置如何。”
“嗯,如此甚好。”
乐灵太后点头,目光依旧落在龙阳君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