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需得慢慢来方能尽善尽美不留痕迹。
谢辰瑜难得闲下来时,刑部的老五也有了消息。
这日他兴冲冲拉着老九到摄政王府,往桌案上放了个厚重的匣子。
“老六啊,哥哥我耗费了千辛万苦,终于把李学修的罪证拿到手”
他挑开匣子拿了本口供出来,一句一句指着。
“瞧瞧”
“弘治十一年,收受荆州知府谢晋白银五千两,抹掉其子强抢民女打死人的罪证”
“弘治十二年,收受蜀中锦阳知州陈煦黄金一百两,抹掉其抢占民田八百亩用作私庄的证据”
“还有弘治十三年的,十四年的……
“账册一共三本,每本一百页,每页记载三到五条不等,另外有田契一百顷,房契十三所,地契商铺二十五处,加起来共值三万两余”
“人证呢?只有口供怕是不行”
谢辰瑜表面质疑,内心狂喜,李学修一倒,六部只剩三个,半壁江山已经到手。
他手边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提上去,一切是那么完美。
谢辰沐略带遗憾:“都还在,已经派人传召,可惜有三个案子的证人年迈过世,恐怕无法加罪了”
“那便只好便宜他”
谢辰瑜故作平静,略带懊恼。
谢辰沐急了:“喂老六,你知道我收了多少苦耗费多少人力才弄到这些?你不会出尔反尔吧?说好封我为郡王”
“五哥放心,李学修下台之日,就是你册封大典之时”
谢辰瑜的话给谢辰沐吃了颗定心丸。
他大大咧咧歪在椅子上,要茶要水要点心,吃饱喝足,他看了看老六,又看了看闷头坐着不自在的老九。
嘻嘻哈哈问起来。
“你们谁知道太子现在的近况?”
谢辰瑜眉毛一挑:“二哥吗?不知道没听过”
有于氏在东宫照顾着,两个女儿陪伴着,他的日子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于氏绝不可能轻易让他死。
“那你想不想知道?老九你呢?”
老九面不改色:“随便”
谢辰瑜:“爱说不说”
两人齐刷刷要起身离开,谢辰沐忙拉着衣袖。
“别走啊我说还不行?”
“我告诉你们,别到处说啊,太子他这个月都自杀三回了,都被太子妃娘娘于氏救了回来”
“自杀?为什么?”
谢辰瑜皱眉,除了权利,他似乎没亏待对方什么,他喜欢当太子,自己连太子之位都让给他了不是吗?
“嗨,为什么别人不知咱们还不知道么?他想当皇帝想疯了呗,没得当可不就闹着要自杀”
“五哥会自杀吗?”,谢辰敖突然问了一句。
“喂老九你会不会说话”
谢辰敖木木然举杯喝茶:“你也想当皇帝不是么?”
老五:“……”
倒霉孩子怎么乱说,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今时不同往日。
父皇不管事,天下交给摄政王。
谁能想到老六是个狠人,一上任就撕下他伪装多年的风流外皮,又狠又辣手腕又硬。
朝廷几位大员接二连三砸在他手里,连岳丈王佑宗都没放过,啧啧,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