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骂骂咧咧,案子还是要查。
六福刚踏进宫正司的大门,就有宫人一脸喜色跑来说有人招供。
六福一听忙三步并作两步去了牢狱。
牢头儿是个五十多岁的机灵胖太监,见到六福好似见了亲爹似的上赶着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什么?!!!三皇子的人?”
六福瞪大了眼珠子,脑海浮现出那个趴在上书房抄书的木讷身影。
三皇子谢辰康是出了名的读书废物。
同一篇文章别人一天就背会,他三天也背不会,最后的结果要么打手板要么抄写几十遍。
他母妃陈贵妃也是宫中有名的……蠢?
拍了下脑门,六福正了正神色。
“真的假的,你们不会弄错吧?”
不说别人,单他六福就觉得不可能。
“不会错,人证物证据在,六福公公您来看看”
牢头儿殷勤引着六福去了画押室。
桌案上果然摆着一包药粉和厚厚一摞口供。
药粉就是当日中毒的毒药,口供则事无巨细讲述了三皇子是如何指使小太监给八皇子下毒。
六福看完毛骨悚然,不信也不行。
“得!不管怎样总算是有個结果,杂家也好交待”
他把东西收起来拍了拍牢头儿的肩膀。
“这回做得不错,等着皇上和李婕妤的赏吧,不过陈贵妃娘娘那儿你可要注意了,这几天避着点儿”
交代完,六福回了乾清宫,将所有证据上交帝王。
彼时谢复铭刚批完折子歪在榻上一副被掏空的模样,看完六福呈上来的罪证,差点儿气昏死过去。
“畜生!把那个逆子拿来,还有他母妃陈氏一并带来,朕倒要看看他们与八皇子有什么仇什么怨?”
六福一溜烟儿去了。
不多时人已来齐,连李婕妤都闻讯赶来,还不忘把自己打扮得风韵犹存。
谢复铭把证据砸在陈氏母子脸上。
“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狠毒,开始毒害兄弟了,老八才十二岁,他碍着你们母子什么了?!!”
陈贵妃发髻凌乱,趴在地上大呼冤枉。
三皇子更不敢抬头,整个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谢复铭冷笑:“还敢狡辩?人证物证据在!”
陈贵妃吓懵了,半句话说不出,委屈冤枉结结巴巴。
“皇上,康儿确实不如旁人聪明,可他自小敦厚老实,连踩死蚂蚁都不敢又怎么会毒死兄弟,这根本不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
“父……父皇,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叫红芯的宫女,怎么可能指使她下毒,求父皇明鉴”
谢辰康难得聪明了一回,哆嗦着翻开口供。
李婕妤挑着眉。
“皇上您千万别信他们的,上次在书房我儿得了太傅夸奖,抢了三皇子的风头,他们就记恨在心,一直挤兑我们”
“我几次三番不与他们计较,他们竟变本加厉要毒害我儿,皇上,我们孤儿寡母在后宫相依为命,臣妾就这点儿依靠了”
李婕妤说到动情处,恨不得把心剖开给皇帝看看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老皇帝谢复铭拨弄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闭着眼想了许久突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