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虒怒目瞪住不远处起哄的军官,他们见龙骧一如既往不还嘴,自觉无趣便回去等待晚饭。
“说得倒也是,不过当兵就得强硬,越强硬越不会吃亏,此等匹夫就是欺软怕硬。”
“强硬也得看对谁,对自己人蛮横强硬,在敌人面前软弱,终究还是个软蛋。”
龙骧前世练成了职场老油条,这点唏嘘根本算不上什么。
“嗯,有理。”
回到营房之不久,唐虒端来一碗热粥。
他递给龙骧嘱咐道:“快趁热吃了,不够俺再去添。”
龙骧好奇地问:“现在还能添饭?我们的口粮提高了?”
“上面的人每天吃肉喝酒,总不能让咱们饿肚子,入冬后喊冷喊饿的营部太多,也就增发了些口粮,但增发的数量并太多,所以你要吃快点才行,俺一会好去抢。”
唐虒指了指龙骧捧着的碗。
龙骧轻轻摇头:“我年龄小吃得少,就不用帮我抢了...”
“哪里小了?很快云起就要满十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且你背上还有伤...”
龙骧抱着碗喝了一口,面带严肃地说:“咱们毕竟犯了错,就别计较那几口吃的,等以后到了南边,还怕饿肚子?”
“云起既然说起南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去?”
唐虒左右看了看,小声地询问着。
龙骧肃然道:“此事急不得的,先要把家眷们都转走,等到明年袁术称帝,必然招致四方来攻,咱们的机会很快就有。”
“都听你的。”
唐虒点头又问:“可淮南兵精粮足,加上杨奉、韩暹都来投奔,以及和吕布联姻结盟,实力可以说诸侯之首,袁术最终真会失败吗?”
龙骧满脸严肃:“凡事别光看表面,虒伯忘了匡亭之战么?兵力多未必万能,纪灵不就灰溜溜回来了么?而且吕布也靠不住...”
“匡亭...俺永远忘不了。”
唐虒眉头紧蹙,继续给出疑问:“据说吕布的使者秦宜禄,每天与桥将军等人饮宴,吕布也知道袁术会称帝,他既然与袁术成了亲家,将来必然共同进退,怎么会靠不住呢?”
“世事无绝对,吕布还是丁原、董卓义子,最后呢?”
“俺差点忘了...”
“咱们不用瞎猜,把结局交给时间,对了,那个秦宜禄很耳熟,此何人也?”
唐虒听到此处,微笑着解释:“云起也听过他?俺听别营兄弟说过,此人是个念家又软弱的人,据说他多次以妻儿为借口,向袁术请求返回下邳,你猜结果怎样?”
“怎样?”
“袁术有次故意借醉发怒,许了个刘氏宗亲之女给他,秦宜禄居然就屈服了,也不知他是真的软弱,还是想攀刘氏宗亲的高枝,人家袁术都要自立称帝了...”
龙骧听得一个激灵,马上想到秦宜禄是谁了。
那个头顶大草原的三国男人,想到这里不禁感慨,在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找个漂亮老婆怎么可能守住?
三国时候是这样,到了未来世界还这样。
冬天的寒冷岁月,龙骧就在早晚跑步中度过,到了年终岁末的时候,他背上的伤已痊愈。
建安二年正月(197年),袁术在寿春郊外,以天子礼祭祀天地,改九江太守为淮南尹,设置公卿百官,正式登基称帝,自称‘仲家’。
很可惜,袁术收到开年的第一份贺礼,就是孙策绝交自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