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脸色一变,一下抓住苏元手臂,道:
“盛儿呢,盛儿在哪里,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苏峰苏元只是沉默不语。
而那小萝莉听到老妇人的话,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夜幕时分,寒风又呜呜的吹了起来,穿过衣袍,穿过身体,穿过心,而身后是白茫茫的街道,不见归人也不见过客。
不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衣袍朴素,面容严肃,看得出平时应该也是不苟言笑严谨的性子。
灰色袍子浆洗的发白,但老者身上却极为整洁,一头灰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用木簪簪起。
他看了眼门口三人,又看向三人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袍子下干枯的手掌轻轻一颤。
“这是许书生留下的信。”
苏峰珍重的从怀里取出一个黄色信封,而后又取出一块尾端系着红色吉祥结的玉佩,他将玉佩轻轻压在信封上,交给灰袍老者,而后沉默不语。
身后,小萝莉哭的更凶了。
黄色信封保存的极好,没有一丝褶皱,封面的红框内写着小字。
“父亲大人亲启,不孝儿盛。”
老人接过信封,身体猛的一晃,许久终于强定下心神,对着苏元二人道:
“两位贵客里边请。”
“老婆子,准备茶水,还有,把秀秀带回去。”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堂屋内生着火炉,门窗紧紧关着,空气没有流动。
苏元苏峰二人坐在四方桌旁,身前是温热的茶水,但二人皆是没有动作。
桌子一边,老者颤着手打开信封,取出白色的信纸,老妇人抱着小萝莉站在一旁,脸色惨白。
不久,老妇人嚎哭起来。
“盛儿,我的盛儿啊!”
老者愣愣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信纸,指关节已经握的发白,但干枯的手指却依旧死死捏着信纸,一直清明的眼睛终于浑浊起来。
本来已经停下来的小萝莉,听到妇人的哭声,再次大哭起来。
许久,老者终于回过神来,他将信纸小心的对叠起来,他叠的极小心,前后左右细细对齐,最后一点一点放回信封里。
他起身向着苏元和苏峰二人深深一躬,道:
“多谢两位义士将秀秀送回许家,两位的恩德许家没齿难忘。”
苏峰和苏元赶忙起身,让到了一边。
苏峰轻声道,道:“许书生对我有恩,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老婆子,去房里取些银子过来。”
苏元看着一旁扶着桌角的老者,嘴唇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面无表情的苏峰,最终没有开口。
这终归是苏峰和许家的事,他只是半路加入,无论他有什么想法,都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
老妇人擦了擦眼泪,抱着小萝莉走向里屋,很快取出一个白色小布袋子。
“二位义士对我许家有大恩,这点微薄盘缠请两位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