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皮肤通红,灼热的气流在体内哗哗流动,整个静室都回荡着血液冲刷的声音。
“唔,没什么感觉啊,难道是药力不足。”
苏元轻哼一声,虽然体内仍然是一阵胀痛,但相比以前好像要撕裂开整个身体的痛苦,这次显然是不值一提了。
好在半个时辰后,苏元皮肤变回正常颜色,而“仙灵”小框上银身功也变成了第四级洗髓层次。
“耗去了3000点经验值,不过也值了,正常人要修炼到四级,不知要受多少苦。”
苏元虽说有些心痛,但感受到身体上皮膜的强度,脸色才恢复了过来
银身功刚提升到第四级,桶内的黑色药液就无风自动,以苏元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疯狂朝着他身体表面往体内涌去。
苏元体内像是干涸了许久的土地,不断被药液滋润,骨骼,血肉,皮肤,浑身一阵麻痒,完全没有一点刚才的痛苦。
“好爽啊!”
苏元忍不住哼了声。
许久水面恢复平静,原本墨黑色的药液也变得清澈无比。
苏元踏出木桶,随意往地板打出一拳。
嘭
花岗岩的地板上,一个半尺深的拳印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纹朝着四周扩散开去,而苏元手上却是连皮都没擦破。
“力量已经堪比第四级玄冥真阳功罡气增幅时的威力,不愧是专修肉身的功法。”
苏元浑身皮肤变成暗沉的银白色,用匕首在手臂上用力一划,锋利的匕首在皮肤上划出一道白痕,却硬是没办法划破皮肤。
苏元心中惊喜不已,以现在的肉身,就算是一般鬼物也别想轻易攻破他的防御。
苏元专心提升内功心法,现在他是经验值严重不足,恨不得出去杀他几十只鬼物,哪里会像现在整日窝在青元居挂机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
天临城西城肖家的清水管事王五像往常一样带着三五个杂役,驾着马车,往城东取水。
东城的水井是口深水井,水质清甜,是整个天临城中水质最好的水井,肖家大老爷爱吃西施豆腐,但只有这口井出来的井水,做出来的西施豆腐味道才最是鲜美。
“快点快点,午饭时间快到了,膳房还等着水用呢?”
王五催促着两个杂役,作为管事,这种体力活他自然是不用干的。
水井边上长满青黑色的青苔,只是靠近就是一阵冰凉。
两个杂役用力摇着绳索吊起木桶,两个杂役哼哼嗤嗤,吐气发力
“今天这水有点重啊!”
当啷
水桶终于提了上来,那两个杂役却忽然惨叫一声,嘭的一声跌倒在地上,两个人捂着嘴巴,哗哗哗就吐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王五大声喝骂,“不想干了就早说,大把人等着”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像被扼住了喉咙,脸色煞白,双目惊恐的盯着那水桶。
粘稠的鲜血荡漾出桶边,道道红色血线沿着木桶淌到地上,一个嘴角微翘的惨白头颅漂浮在桶面上,发涨的双眼紧紧盯着王五,不时随着桶内的血水上下浮动,像是点头一般。
“鬼鬼啊!”
王五惨叫一声,爬上马车,狠狠一抽马匹,飞也似的跑走了。
马车车架上,一个血色的舌头印记显现,淡淡黑色光芒闪烁,一张似哭似笑的扭曲人脸缓缓浮现。
四月二十四,城南一大户人家,先是大儿子外出在河中溺死,等举行奔丧时,家中老小接连在家中暴毙,死时嘴鼻中都有水草泥沙,仵作验尸都认为这家人全都是溺死的。
四月二十九,北直大街有八人当街拔掉自己的舌头,拔舌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并将舌头摆成了几个诡异的符号后才流血而亡。
五月初二,城东李记绸缎庄,一家七口皆吊死于白绫上,死者脸色发紫,舌头被拔,死状极其惨烈,连年仅两岁的襁褓幼童也被勒在白绫上吊死
五月初四,城西十几家商户在收钱时都收到了一些沾血的铜钱和银子,但自己收钱时钱明显都是干净的,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搞鬼,过了不久便有三家商户撞邪,并且晚上这些店主都被吊死在了自家商铺里,舌头也被拔掉了,闹得这一带的商户们是人心惶惶,连商铺都不敢再开门营业了。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尸体最后都消失不见了,连已经葬入坟中的也是如此。
天临城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怪事频现,城中变得人心惶惶,晚上一过七点,整个城市中就空无一人,百姓们晚上已经不敢出门。
虽然城主府极力镇压此事,护城军也是四处搜查,但都是毫无所获,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迫不得已,城主府从死囚中抓了近百人,斩首示众,宣称已经擒获城中乱贼,民心这才稍安。
只是城中但凡是消息灵通一点的大户,都是开始收缩产业,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底下却已经是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