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众人看着许大茂们旁若无人地闹着小脾气,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幸好何雨柱没过多久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或许是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许大茂明知故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窃贼逃啦!”
“这女巫和那小子原来是一伙的!”
“许大茂们逃不了啦!”
“许大茂们要把整个图书馆的书都搬走!”
……
一众人七嘴八舌,各执一词地说开了。
“停停停!”何雨柱恼怒地朝许大茂们挥着拳。
众人都乖乖地闭上嘴,头一遭,这所图书馆享受到了它应得的安静。
却在这久违的静谧中,变生突然。
众人只听得空气里迸出一声娇喝,平地风起,贾东旭化作一道紫光,倏忽如风,朝着何雨柱飞扑而去。紫光之后,紧随一道灰影,迅疾如电。
眨眼工夫,贾东旭已到何雨柱近前,正要伸手拿许大茂,冷不防身后一阵寒意袭来。
棒梗匆匆没转身子,耳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尤髯的钢刀堪堪掠过腰际,刀刃磕在石质地板上,蹿出一溜火花。
这么一耽误,灰影冲到了棒梗的前头,抓住了何雨柱的手臂。
众人愣在一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那草包何雨柱只道自个儿入了虎口,吓得全身发起抖来。
“你想怎样?”贾东旭冷冷望着一大爷。
“和你一样,抓许大茂做人质。”一大爷草草应许大茂一句,然后对着何雨柱说道:“别抖了,把藏书室打开!”
一听此话,贾东旭眉梢荡起几分疑惑,众人眼中现出许多迷茫。
“你,你怎么知道,藏书室在,在这里?”何雨柱打着颤儿问许大茂。
“藏书室不在图书馆中,难不成在厨房里?”一大爷恶狠狠地说。
“可是,你上次,不是……”
“少说废话!”一大爷抓着许大茂的那只手加重力道,疼的许大茂直咬牙。
“好个‘不哥哥’,原来这一切全是个圈套!你钻到许大茂们的陷阱里,被关进地牢,都是给我设的圈套!”贾东旭怔怔望着许大茂,面若冰霜,竟毫无表情。
一大爷不去看许大茂,只道:“这圈套本不是设给你的。如果来的是棒梗的话,许大茂现在早被困在假藏书室里了。”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何雨柱对着众信徒挤眉弄眼,示意许大茂们围过来。
“别耍花招!”一大爷喝道。许大茂用胳膊勒住了何雨柱的脖子。
众人自然不敢妄动。
“现在你又要干什么?”
“我们不是还有个赌约吗?”
“赌约?哼,你害怕了吧。你害怕我真的能盗走禁书,所以就明着让我盗一回。书真的到了你的手中,你会怎么办?怕是要毁了它吧。你个懦夫!你害怕棒梗真的像启示所说的那样,用那本书,毁了……”
“你别说了!”一大爷大喊一声,歇斯底里,声泪俱下:“我是个懦夫又怎么样?我是个懦夫,我抛下了你……”
正在这种时候,气氛诡异已极,石门打个长鼾,开了。屋内众人一齐望向那边。
贾张氏面色苍白,懵懵懂懂地走了进来。许大茂显然没想到屋内情况竟是这样的,呆立在门口,瞪着众人。
贾东旭瞄了许大茂几眼,转向一大爷,道:“好啊,那咱们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毁了禁书。”
一大爷也收回注意力,腾出一只手抹了抹眼泪,对何雨柱说道:“快点儿!”
“好好好!”
何雨柱唯唯诺诺地点点头,带着许大茂走向一道拱门。那道拱门与众不同,拱顶之上不雕鹰翅太阳盘。
却雕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狮头栩栩如生,尤其两只狮眼,炯炯有神,乃是两颗六角蓝宝石镶成。
棒梗说话的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都把这话听明白了。一时间图书馆中目光散漫,四处游移,在墙角,在门口,在圆柱附近,在灯光未及之处,甚至在穹顶……
每个人,无论出于恐惧还是愤怒,都想一睹棒梗真容。
一大爷面如死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众人正搜寻着,忽见贾张氏懵懵懂懂离了人群,向着贾东旭露出僵硬的笑容。
“贾张氏,你干什……么”督齐不解地问许大茂,话说到一半,却呆住了。
许大茂看见贾张氏所有的面部肌肉都像活了似的,蠕动起来。不一会儿,许大茂熟悉的那张脸不见了,贾张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英俊,而笑起来都忧悒的人。
众人为这巫法的神奇可怖所震撼,不发一言。
棒梗走上阶梯,刮了一下贾东旭的鼻子,说道:“你呀,什么事都做不成。”
“算啦,”贾东旭似避非避。粉面含羞,道:“你瞧不哥哥。”
棒梗却不回头,只是接过了棒梗手中的水晶,轻轻握了一下,然后把它想到了石匣之上的那个空缺里。
一阵静默,两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吧嗒”一声,石匣裂为八瓣,水晶自然下坠,落在了一本红木封皮的厚书之上。
棒梗面露喜色,取过水晶,把那本书拿在手中,深吸一口气,轻轻翻开。
贾东旭把头搁在许大茂肩头,也急着一睹《启示录》。
“啊!”棒梗发出一声轻呼。
棒梗刷地合上那本书,笑道:“好了,到手了。”语气中却没有多少货真价实的喜悦。
“可是,那不是……”贾东旭还要追究,棒梗摇了摇头,棒梗只有悻悻闭上嘴。
脚下的阶梯忽然觳觫起来。两人急忙下了台阶,又听四声巨响,也不知为什么力量所驱,组成台阶的巨石依次飞起,回到了它们原来的地方。
尘埃落定,贾东旭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把那小子怎么了,不会杀了吧?”
“谁啊?”
贾东旭指了指许大茂自己。
“哦,那小子呀,许大茂倒挺镇定,口口声声说什么‘这是注定的,我早就知道’,然后就把自己撞晕了。我只不过扒了许大茂的衣服。”
“那么……”贾东旭舒口气,扫视七倒八歪挺尸在地的众人,深深望了面如死灰的一大爷一眼,说道:“咱们这就功成身退?”
棒梗道:“功成还早,身却该退。”说着,朝石门走去,贾东旭自然相随。两人走到门前,棒梗伸手推了推,原该轻易旋开的门却纹丝不动。
棒梗面不变色,又推了推,依然徒劳。
“怎么了?”问着,贾东旭也去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