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生用捕头的权力让众人散开退出房间,只留下何墨两人一起检查起尸体。
赵平帆双目圆睁,下颚大张,脸色发青,双手遮挡在前,死前似乎遭遇了极为恐怖之事,是以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何墨以前世的丰富经验,一眼就看出赵平帆真正死是心脏骤停,被吓死的人有可能会使心脏瞬间停止。
除此之外,再无外伤。
于是何墨小声问道:“爹,邪灵杀人,只会通过恐吓的手段吗?我看赵平帆根本就是被吓死的,看不出其他伤势。”
何长生有些沉默,忽然从衣兜里取了张符纸出来,给何墨戴上。
“这是爹昨晚从洛水帮买来的,是用除灵人的血绘制的符,你好好在身上戴着。”
何墨微微皱眉,“爹,二百两银子一张?这么贵?不会是假的吧。”
何长生沉声道:“一百两一张,你和你娘一人一个,稍后回去就交给她。这案子不用管了,死者原本又是个判了流刑的罪犯,没人会在意的。”
“只有两张?那爹你呢?”
“不用管我,别人来报仇主要是找你,你娘没有反抗能力,所以也要配一张,你爹我好歹也是江州县武功第一,有自保能力。”
说完这些话,何长生才打开门,吩咐一番其他的衙役,让人将尸体带回去,交给仵作验尸,然后便带着何墨返回了家中。
今日一天父子俩都没有出门,何长生配着刀躺在院子里抽旱烟,何墨则在井边磨着鬼头刀。
这刀是何墨问之前的刽子手庄叔借的,他也是县里的衙役,兼职了半辈子的刽子手,这柄刀杀过几十号死囚。
何墨认为刀上应该有比较重的煞气,不知是否对邪灵有效,总之一直放在家中没有归还。
何母对父子俩人的表情感到奇怪,先是丈夫送自己一枚符咒,要求自己不得取下,然后与儿子各做各事,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作为妇人,何母基本不会管父子俩人的事情,只是如往日一般,沉默的洗衣服,院子里种点菜,到了饭点又烧水做饭。
一直到晚上,却见他们父子二人都沉默寡言的坐在堂上。
儿子扛着鬼头大刀,丈夫托着佩刀,状态实在过于诡异。
何母终于忍不住,手中还拿着菜刀,疑惑的问道:“今天看你们这样一天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当家的,你拿了攒了半辈子的银子,就买了两张纸符回来,最近莫不是中邪了?”
何长生想敷衍两句,何墨坐在旁边苦笑,忽然神色大变,一脚将父亲踹开!
只见他母亲神色阴沉的一刀劈下,砍在了墙壁上!
方才若非何墨见机得快,这一菜刀恐怕已砍在了何长生的脑门上!
何长生大惊道:“你干什么!”
旋即很快注意到老婆的异样,见她拔出菜刀,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何长生即便手中有刀,还有全县最好的武功,此时也束手无策。
何墨大声道:“爹!娘这是被邪物控制了!”
何母发出一阵尖细的笑声,得意道:“怎么样?我就用你的至亲,杀死你另一个至亲,然后再杀死你,让你死前品尝一番这人间最大的痛苦。”
何墨盯着自己老妈,喝道:“你是魏武的兄长!”
何母又是一刀冲着何长生砍去,何长生不敢还手,与何墨一起跳入院中,四处查找魏武兄长的踪迹。
但院子不大,周围皆是空荡荡一片,哪里有人?
何母笑道:“你们不用找了,御纵邪灵可在数里之外,你们是别想找到我的,今日就让我杀个痛快,否则不止是你们,我还要将你家所在的里坊,全部杀空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