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枪闪着摄饶光辉,如势不可挡的流星一般,朝着正策马崩腾的刘聪急射而去。
眼见那长枪就要扎中刘聪的后心,却只见刘聪身边仅存的一名卫士将身一扑,硬生生挡下这一枪,乒在地上。
刘聪虽心痛万分,可知道自己也救不下他,只得含泪悲痛而去。
几人终于顺利回到黑幕堡垒,已经泛亮。
狐鹿姑上师正在城楼上焦急的稽首等待,见到刘聪等人,忙喜出望外的奔出迎接。
“王子殿下,您总算回来了,您没什么事吧?可担心死老臣了。若我在,定不会同意您出城追击。”狐鹿姑上前牵住刘聪的缰绳,有点责备的到。
“上师辛苦了,王没事,乞伏头陀怎么样?”刘聪翻身下马,来不及休息,着急的向狐鹿姑问道。
“幸不辱使命,虽然情况还是危急,总算是把命保住了。”狐鹿姑一脸欣慰。
“快带我去看看他,我得赶紧和他商量。”刘聪催促道。
狐鹿姑将刘聪等带到乞伏头陀的寝宫,也只是间比阁楼稍微大点的房间,里面的陈设都很简单,只在墙上挂满了各式的驼牛角,这应该是他们权利的象征。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奢华之处,足见这铁弗部族所在的黑幕草原是多么贫瘠。
乞伏头陀的床上铺满了厚重的毛皮,面色苍白的乞伏头陀就躺在一堆柔软的皮草之间。
他喘息粗重,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看到刘聪进来,黯然无光的眼眸里才迸发出一点欣喜的神色。
“乞伏头陀,你怎么样?”刘聪上前拉住他的手,关切的问道。
“六王子殿下!”乞伏头陀激动地攥紧刘聪的手:“我为我先前的傲慢和愚蠢向您道歉,我都听他们了,是您英明神勇,才守住黑幕堡垒,救了我们部族,你是我乞伏头陀和铁弗部族的救命恩人!”
乞伏头陀的语气既羞愧又感激。
“头陀言重了,王并无什么功劳,都是我们士衡先生神机妙算。”刘聪看了陆机一眼,欣慰的道。
“先前都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先生,改日我向先生负荆请罪。”乞伏头陀涨红了脸,颇难为情的道。
“些许事,头陀不必挂在心上,安心养伤为是。”陆机淡笑着道,他倒是很欣赏乞伏头陀这种直来直往、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
“头陀,还有件事要请您原谅。”刘聪略带歉意的道:“为了破敌,我们用了诸葛孔明的火牛阵,将您部族中的驼牛,都给烧死了。”
“什么?”听了这话,乞伏头陀惊得张大了嘴。
“那……那可是我们铁弗人赖以生存的命根子啊……”乞伏头陀语气沉重,难以释怀的道:“不过能打退这些鬼方人,也是值得的,不然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家园还在,驼牛可以再养的……”
“头陀,这次鬼方人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并没有伤及元气,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可我们已经不可能再组织一次火牛阵了,我恐怕你们不能再呆在这黑幕草原了。”刘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缓一些。
“什么?!”这一次乞伏头陀更激动了,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但他很快意识到刘聪的是事实。
铁弗人中战士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残,甚至连驼牛都不剩几头了,他们又能拿什么去守城和作战呢?
“头陀不用担心,你们随我一起去头曼城吧,我一定在漠北,给你们划一片最好的草原,让你们重建家园。”刘聪忙安慰他道。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乞伏头陀无力地躺了下去,眼中再也没有了昔时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