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山眉头一皱,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
*
敬山比任何时候都确定,他跟那个汪若娴之间,绝无可能。跟潭金线分开之后,他就直接去书房找父亲。
“老爷去花圃了,说是今晚夫人和小姐要回来,要去叮嘱林叔,早些剪几枝好看的簕杜鹃。”丫环见到敬山,恭恭敬敬地说道:“少爷,要不要给您冲一壶茶?”
敬山拂手道:“不用了,我去花圃找老爷。”
敬氏家大业大,成衣铺在府阺左边,临街一长条。从成衣铺的巷子穿过去,后面是一大片簕杜鹃苗圃园,敬夫人天天都要来这里散步,欣赏这里五颜六色的杜鹃花。
敬山推开花圃的竹门,正想喊父亲,却听到旁边木屋里,花农林叔说话的声音。
“照老爷的意思,就算是翁启学起死回生,也做不出孔雀裙来?”
“没错,除非是翁启学转世,不然,世间都难出这样的作品。”
敬山摒住呼吸,父亲平时在家中不许任何人提翁家的人和事,特别是在母亲和妹妹面前。为何此时他却跟一个花农说起?
“老爷,这还不简单,今晚我就潜进潭金线家,拿刀往他脖子上一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行,现在彩蝶轩对敬氏虎视眈眈,潭金线是敬氏的一个致胜法宝,吓跑了他,敬氏拿什么跟彩蝶轩斗。眼看就要选会长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敬山听得心惊肉跳,这些年父亲稳坐成衣业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有些时候采取非常手段无可厚非,他虽有不同看法,也都忍了。
但听这林叔说话,竟像是江湖土匪一般,与平日低眉顺眼的样子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