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潭金线。
如果说有谁最清楚衣裳的样式,除了春妍,再没有他人了。铺子里的人也只是知道用料而已,就他们看到的那一点点,花凌知根本不可能做出跟她一样的衣裳出来。
敬山见她表情有异,问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谁?”
不,不能说出来。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她不能把春妍说出来。
“没,没有,除了那天拿布回家,没有人知道。”
“对,回家,你是在家里做的那套衣裳!你家里那个小丫头……不……不可能吧……”敬山大胆设想,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了。
月林桥上卖唱的那个小丫头,面黄肌瘦,像只小麻雀。那晚要不是看在潭金线可怜她的份上,敬山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不可能有这么重的心机,背叛对自己有恩的人。
“不会是春妍,我每次做衣裳,都在她入睡之后,从来没有跟她提过。”潭金线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作另一番设想:
春妍是花凌知救的,他要是真的开口,巧舌几句,以春妍的单纯,肯定会全盘托出。
“少爷,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睡觉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认识路。”
“晚上不安全,还是让我送你吧。”
想到刚才敬山总是笑她是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疑心,潭金线故意仰首挺胸道:“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