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遇挫,当即放声大哭。钱昭命嬷嬷去绞了湿棉帕来,给他抹泪,道:“再哭便不要你了。”
小七哪里会懂,只管眼泪鼻涕地喊“娘”,钱昭不喜幼儿哭闹,起身示意奶娘去安抚。
奶娘上前将孩子抱起,拍着他的背轻哄。小七眼睫湿漉漉的,抽噎着窝在乳母怀中。
正巧耿谅禀报,额尔德克来请安,钱昭便命他将人引去会客的西厢。回房更衣时,牧槿忍不住道:“福晋,七阿哥还何不多依着他些。这么着怕往后跟您不亲。”
钱昭回道:“不可纵他任性,否则以后怎么教他!”
牧槿不以为然,小七比之同龄幼童聪明乖巧得多,才过了周岁,说骄纵任性为时太早。
钱昭见她沉默,吩咐道:“你就别跟着来了,免得尴尬,待会儿放你单独与他说话去。”说完便领着小圆和耿谅出了房去。
额尔德克前两天腿伤刚好了些,便一瘸一拐地来向多铎请安。这回平叛倒是立了些功劳,但负伤却算不上英勇,乃是在雨天被己方流矢所射中,滚下马来,差点在乱军之中被踩成烂泥。
多铎听说经过,不仅不同情,反而当着他的面大笑道:“哈哈哈,太背运了!我看你也别出去混了,在府里待着吧。”
要是旁人敢指着鼻子嘲笑,额尔德克早恼羞成怒挥拳相向,可主子的脸他敢抽么,只得面红耳赤地忍着。但更叫他不敢相信的是,多铎给他派的差事竟然是做钱昭的侍卫班领。
钱昭见到额尔德克却未摆什么主子的架子,赐了座,温和地笑道:“王爷让你来我这当差,不知你是否乐意?”
额尔德克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哪敢说个“不”字,忙表了忠心。
钱昭点了点头,却道:“其实呢,上下从属也要讲个缘分。今儿找你来,便是想与你开诚布公地聊聊,若合得来,你便留下,合不来嘛,我就与王爷说,给你换个差事。这样一来,两厢得便,你觉得如何?”
额尔德克在心中大骂,爷这委曲求全还被嫌弃上了?真要被退回去,王爷那里先不说,在牧槿面前可是丢了大脸了。于是赔笑道:“奴才谨遵福晋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