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笔下顿了顿,回道:“稍等我片刻,就快完了。”
多铎便在炕上坐,小圆随即端上茶来,他捧起杯盏问道:“这是外头接的雨水吗?”
钱昭头也不抬,回道:“才多大一会儿,又不是倾盆大雨,若夜里还继续下,大约能得两大瓮。你那是玉泉山的水。”
“哦,那等明儿再给我尝尝。”多铎道,“对了,后儿纳采我让阿山来。”
钱昭那边已完事,搁了笔,起身从书桌后头走出来,问道:“齐布琛他爹么?”
“正是。”多铎点头,又道,“活雁寻不到,鹅成吗?”看钱昭抿唇皱眉,拉了她手大笑道,“哈哈哈,骗你的,我办事儿,你就放心吧。”
钱昭本想坐炕桌另一边,被扯住依着他坐,道:“等后日事儿办好,纳吉纳征便合一块儿吧。”
多铎道:“排场不能省,日子越快越好。还有,最后过门那天,轿子须从英额尔岱的公府里出来,所以到时候你得去他家住几日才行。”旗籍的事他之前与她商量过,她并不反对,便就此定下。
钱昭点头道:“嗯。倒是麻烦尚书了。”
多铎又道:“老头平时对我都爱搭不理的,倒是跟你投缘,还给了两千两与你压箱。”
钱昭蹙眉道:“如何还能拿人家钱?”
多铎笑道:“老头也不能白认闺女,他乐意,你就高兴收下。”
钱昭睨了他一眼,道:“这人情先记着。成婚之后,回礼我来安排。”
“你想怎么的都成。”多铎拥了她,问:“今儿屋里怎么只有小圆伺候,牧槿和耿谅呢?”
钱昭回道:“那几个做错了事,我罚他们面壁思过。”
多铎道:“你心也忒软了!这不痛不痒的下回怎能记得住。让他们去廊下跪一宿,罚俩月例银,明儿继续当值就老实了。对了,他们犯了什么错?”
钱昭笑道:“今儿二格格和额驸过来,碰巧提到佟氏。”
多铎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浑身一僵,心知到底还是瞒不到她过门,于是觑着她神色腆着脸道:“这事儿我也不是成心的,为了你,我也不能待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