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慎儿是安全的,已放下心来,看来只有指望乐正东了,我同林宣要了乐正东的号码,隔三岔五地打过去问他最新进展,好在乐正东知我心焦急,并没有让我难堪,一一耐心回复。
连日来的疲惫让我心力交瘁,挂上电话后,终于瘫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时分时,乐正然来了电话,说是找到慎儿了,在墨尔本一个海边小镇的酒店中,而且这几天她一直住在那里。
乐正东把酒店的电话和地址都告诉了我,并说酒店会密切注意慎儿的情况,一有消息随时同湛阳警方联系。
我挂上电话后,赶紧让刚刚回国的杨碧怡帮我订飞往墨尔本的机票,因为时间仓促,最快的那一班也是明早七点到,而且还要到hk转站。
我顾不上疲惫,匆匆收拾了一个背包,就开始往机场赶。
一夜的风雨兼程,我终于在次日清晨,成功地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堵在了客房门口,又将她逼回了房间。
在找到她之前,我曾一直说服自己,说好不朝她发火、说好见到她后保持君子风度的,可是见到她那无辜的神情后,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她怎么可以在做了逃兵,让一众人担惊受怕了几天后,还可以保持着那般无辜的眼神,最无辜的人不应该是我司徒允哲吗?
谁知这女人短暂的情绪失控后,竟挺直了腰杆说,“我有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为了惩罚她的不告而别和理直气壮,气愤中的我故意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叶慎儿,你厉害,来的路上,我一直提醒自己,怕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后,会将你撕成两瓣,所以一路压抑隐忍,你其实同我认个错,撒个娇什么的,我相信我很快就会沦陷在你的糖衣炮弹中,可是你不但死不悔改,还理直气壮,你知不知道,这一刻,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我以为她会害怕,谁知她故意把脖子往上一挺,有持无恐,早已失去理智我,哪里还能承受得住她这般刺激,于是,我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啊!那我们就一起死在这海边小镇罢了,既然生不能同寝,那么死了就同穴好了,好歹等明日新闻报道出来时,会认为我们是一对殉情的情侣,这种感觉也是不错的。”
罢了,叶慎儿,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独自活着还有何意义,于是手上的劲道又加深了几分。
那一刻,我不再身心疲惫,只觉得马上就要解脱般,全身兴奋起来,看着慎儿的呼吸越来越弱,感觉心中也慢慢解脱……
突然,电光石火之际,我的脖子和腰身突然一紧,紧接着,慎儿脆弱地一字一句道:你、你不是…来了吗?你说的…假期…还…还是可以…继…续……
……
熟悉的记忆突然浮现在眼前,那年,我终向慎儿表白,谁知她的反应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先是匆匆跑回宿舍,拉着林宣在偌大的校园奔跑了几圈,最后才回到我的面前,傻傻地同我表白一番后,正是像这样,脖子和腿全部挂在我的身上,狗皮膏药似地贴着我,引来经过的同学们一阵哄笑。
我庆幸,慎儿还记得当年的情景,也庆幸,我在极度失控的情绪下还保持着一丁点的理智。
否则在这墨尔本的海边小镇上,稍后一定会有一男一女殉情的报道出来。
天知道,那一刻我的内心两个极端,上一刻因为恨意失聪,下一刻又因为悔意,有种想把自己抽死的冲动。
许是我的哭声感动了老天,正当我以为慎儿已被我掐死,而趴在她身上哭得肝肠寸断、想追随她而去时,突然听见慎儿的声音。
她问我,“你为什么哭了?”
那声音虽然干涩,却如同天籁般,我瞬间破涕为笑,满脸后怕地把她搂在怀中,千般蜜语、万般讨好,希望求得她的原谅。
我苦口婆心地劝慰她,“我们已不再年轻,我不想再浪费人生,这短暂的几十年,你如果还在意我的从前,那么就当成我们上次在同学聚会上刚刚认识,我们相互吸引,我追求你,可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番唇舌与死乞白赖下来,慎儿终于不计前嫌,不但原谅了我则才的失控行为,还破天荒地与我调侃起来,幸福来得太突然,有那么一刻,我总觉得美人在怀的感觉,有那么几分的不真实。
几日的温存和朝夕相处,我们的感情自然突飞猛进,在与袋鼠为伴的那个晚上,我心心念念了十年之久的爱人,终于把她完整地交给了我,虽然这天迟了很多年,可是我依然要感谢上苍,感谢这悉尼的袋鼠,见证了我和慎儿最柔情蜜意的一幕。
细数岁月的脚步,总是不经意地走远,曾经悄然流逝的时光,我们从来都是浑然不觉。原来,我们从相识到相爱、再到无奈分别、直至相互依偎的那一刻,所有时光加起来,竟已是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难怪我对她的痴情早已无人可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