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矛盾,何来和好之说?”陈琛别过头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听这语气,分明是有几分别扭的。
想来他对于我主动同他和好,不太适应吧!
“陈琛,我已深刻检讨过了,我知道因为我太过于任性,才惹得你生气的,可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你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我可怜兮兮地拉着陈琛的袖子哭诉道:“你看,我现在除了大爸大妈外,就剩下你和林宣了,若连你都不理我了,那我的宝宝生下来后,就没有舅舅疼爱了。”
“慎儿,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过不理睬你,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生下这个孩子,可是你把妈咪都劝服了,我又能怎么样?”陈琛甩开我的手,没好气地说道:“而且我只要想起这是段若尘的孩子,就更加生气。”
“陈琛,你忘了吗?我曾经说过,这个孩了只属于我叶慎儿的,他和段若尘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可以同我一样,忘掉段若尘这个人的存在。”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试问你自己,你自己又能做到吗?”
“我”
“当初我一直希望你能找个真心爱你,愿意包容你一生的人,我一直简单地认为,段若尘就是这个人了,只要我把你交给他后,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不到半年,你还是可怜兮兮地从芦州回来,后来,我也想通了,离了就离了吧!总不能永远夹在他们母子之间受那窝囊气,可你却又头脑发昏,硬要生下他的孩子,你给我说说,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陈琛,你很清楚的,段若尘他不是不爱我,是他爱我的同时,也爱着他的母亲,从我们拍拖到结婚,甚至到离婚,他的母亲一直像位圣战斗士般,逼着我离开他,连我们结婚了,她还是不肯放弃,那段期间,段若尘痛苦不堪,他一边要讨好他的母亲、和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表现得卿卿我我,还要担惊受怕被我知道,所以他一直想有个孩子,希望他的母亲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再逼我俩离婚,只是”
“你是想说,只是他还没有等到那天,你们的婚姻就结束了对不对?我怎么也想不通,骄傲如你,既然能接受他对你的背叛,当初又为何不能接受司徒允哲呢?同样都是背叛,你为什么能够原谅段若尘,却不能原谅司徒允哲?”
“不,那是不一样的。”
司徒允哲这个名字,似乎已在我的心里尘封了许久般,有些陌生、有些遥远,可是突然从陈琛口中说出来,我的心却又跟着一痛。
“不一样?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唯一不同的是,你爱的人始终是司徒允哲,所以在你眼里,容不得他对你有一丁点的背叛,可是段若尘却不同,你对他的感情只是同情和怜悯,所以你一直能容忍他对你的背叛,如果不是他夜不归宿、东窗事发,我想你还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叶慎儿,我说得对不对?”
“我”我一时语塞,陈琛说得对,他一语道破了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我或许从未真正爱过段若尘,所以能容忍他的背叛,可是我曾刻骨铭心地爱着司徒允哲,所以在潜意识里,我无法容忍他对我有一丝一毫的背叛。
“你好好休息吧!我虽然还是生你的气,可是以后我也不和你置气了,你自当放宽心才对,你不希望妈咪过来照顾你,我就另外找一个有经验的人来照顾你吧,出院后,就搬去我那里住,好歹晚上多个人照应。”
“不用了,我同大妈说好了,等我到了预产期时,她才会过来的,你若不放心,那我就在预产期到来之前,先住到医院来吧!”
“先过了这几天再说吧!”陈琛闷着不再吱声。
第二天清早,陈琛领了个四十多岁的阿姨过来医院,阿姨姓齐,是在陈家珠宝行做了多年的资深员工,我不想让陈琛担心,便将齐阿姨留了下来。
齐阿姨做事的确非常细心,手脚也很麻利,除了白天照顾我的一日三餐外,晚上也不愿回我的小蜗居,就在我的床边支了个临时铺休息。
这次在医院观察了一周,身体各方面并无异常情况,一周后,医生又给我做了各项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后,医生才肯让我办理出院手续。
齐阿姨不放心我独自回病房,硬是将我送回病房门口后,方才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各项检查下来,足足花了近一个小时,回到病房时,我略显疲惫,决定先躺在病床上休息一会儿,只是尚未躺下,却听到走道的阳台上似有争吵声传来。
我的病房是第一间,紧挨着走道的阳台,所以阳台上若有人稍大声说话,就会传进病房中。
起初,我并未在意那争吵声,可是听着听着,觉得那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便遁着声音而去。
尚未靠近阳台处,便看见那争吵之人,竟是陈琛和林宣。
原来他俩过来了,我心中一喜,正想喊他们,又见他们似乎在争吵些什么,看架式吵得有几分激烈,我悄然捂住嘴,下意识地朝前走了几步方才停下。
“……陈琛,你死了这份心吧!慎儿她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你的,她爱的人是司徒允哲、司徒允哲,你明不明白,就算她没有和司徒允哲在一起,也有可能是段若尘,或者是别人,但是那个人绝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