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陆方池,想让他把被子拿出来,可发现他像是生气了一样,正自顾自的玩着手机,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她又不敢说话了,只好可怜兮兮的将两只脚重叠在了一起取暖。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陆方池,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起身将上铺的被子拿了下来,打开后将江稚鱼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
他手机也不玩了,从被子下面伸手抓住小妮子的脚,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她的脚也跟手一样软乎乎的,就是这会儿握着已经有些冷了。
江稚鱼不好意思的想要往后缩,可陆方池不让,反而轻轻揉搓起来,直到两只脚温度慢慢升高,一丝痒意伴随着暖流传到小妮子的心里。
陆方池开口说到。
“你是不是傻?冷了也不知道吱声。”
江稚鱼小脸红红的,双手紧紧的抓了自己的胳膊。
“我以为你生气了。”
“呵,我又不是你,又那么小气?”
“……”江稚鱼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陆方池感觉到已经热乎了,便把自己的手拿了出来,快速伸到鼻子边上闻了闻。
“江稚鱼,你袜子多少天没换了,好臭!”
阻拦不及的江稚鱼感觉自己脸上都快烧起来了,还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然就羞死了,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小声嘀咕到。
“明明是今天才换的新袜子。”
陆方池这回没有再躺下,而是靠着窗边坐了起来,也把脚伸进了被子里。
江稚鱼像是报复似的,将自己的脚狠狠压在了陆方池的脚背上,谁叫他刚才自己袜子臭的,现在就是要臭死他。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火车轮与铁轨接触发出的哐当声响,伴随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总是能让人勾起想家的情绪。
“陆方池。”
“嗯?”
“我想奶奶了。”
陆方池放下了手机,看了眼趴在膝盖上的江稚鱼,她的眼睑有些红,眼睛里升腾着雾气。
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小妮子搂进了怀里。
“乖,晚上就到家了。”
江稚鱼靠在陆方池胸口,瓮声瓮气的应和了一声,随后便没有再说话。
陆方池贪婪的吸食着小妮子发梢的味道,脑海中也不知不觉想起了许久未见的于敏女士,于女士二十岁出头就生下了他。
刚上大学这一年,她都还没到四十岁,应该还是年轻时的样子。
在陆方池的印象当中,从上大学之后他就很少回家了,等再次见到于女士时,她的鬓角已经染上了风霜。
上一世要不是因为江稚鱼突然不辞而别,导致两人闹了矛盾,想来她的晚年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
想到这,陆方池低头看了看始作俑者,怀里的江稚鱼此时就像个小猫咪一样,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贴着胸口甜甜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她的眼角下垂,嘴角上扬,小巧挺直的鼻头不时还要动一下,一副乖巧又黏人的样子。
陆方池看到小妮子这副模样,不由得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曾经的想法。
以江稚鱼对他的依赖性,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因为一点香水味,说离开他就再也不会出现的狠人,或许这次回去可以找江稚鱼的奶奶问问情况。
想着想着,陆方池抱着小妮子靠在墙上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