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枝埋首在王新凤怀里,整个人都安定了,刚刚要说不慌乱是不可能的。
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会场里,当所有人对她投来质疑,厌恶,愤恨的眼神时,她感受到了孤立无援,弱小无助。
整個人如同漂浮的浮漂,没有根,找不到落脚点,无助极了。
王新凤心疼得都快抽过去了,一个劲的给榆枝顺背,轻声安抚。
桑大壮在旁边急得跳脚:“妈,快让我看看我媳妇,让我看看。”
王新凤回手就给了桑大壮一巴掌:“没用的废物玩意,你媳妇都被人欺负死了,你还看,就知道看,显得你俩眼珠子大是咋的,看看看,除了看你还会干啥?”
“没用的狗东西,还不去把欺负你媳妇的贱娘们弄死,她不是要死吗,老娘心好,帮她一把,赶紧去。”
桑大壮抱不到媳妇,扭头就朝台上去。
身后跟得气喘吁吁的公安见状,赶紧去拦:“同志,同志,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做犯法的事,这事交给我们,孰是孰非,我们肯定查清楚。”
“查个屁,就这么个玩意敢欺负老子媳妇,老子弄不死她,滚蛋。”天知道瞧见榆枝哭,桑大壮有多怒。
他捧心尖尖上的媳妇,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却被这么个玩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也不知道媳妇刚刚多害怕。
越想越气,桑大壮下手就没了轻重,胳膊一薅,两公安,就双脚离地,摔进了人堆里,惊起一阵尖叫。
倒是没伤着,就是怪狼狈的。
瞧着桑大壮吃人的模样,两人都不敢有怒气,赶紧爬起来继续拦。
“同志,同志,等等……”
桑大壮大步往前,对身后的呼喊充耳不闻。
周围的学生纷纷退让,生怕被殃及。
实在是桑大壮这身板,面容,气势太过吓人,跟土匪下山没两样。
台上的女人也吓得不轻,刀子就停在胸口处,忘了往里扎。
瞧见桑大壮越走越近,忍不住开始哆嗦。
随即脑子一懵,爬起来就跑。
没跑两步,就被人一脚踹了回去,摔个四脚朝天。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罗占雄都惊得忘了反应。
桑叶转着脖子,双手环胸,溜溜达达的从阴影里走出来,一脸邪气,嗤笑道:“跑什么,不是要死吗?趁天早,赶紧的,都忙着呢。”
“我,我,不……”女人吓得直哆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桑葚也从阴影里走出来,优雅的摸出一双白手套戴上。
走到女人身边,从她手里拿过刀。
女人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护刀,眼睁睁看着桑葚将刀拿走。
桑葚将刀举高,淡声道:“刀身长三厘米,刀体厚一厘米,没开刃。你刚刚比的位置,虽然在心脏上方,不过是胸腔肌肉组织最为厚实的地方。”
“仅肌肉组织就有二点五厘米,下面便是肋骨。以你刀的厚度,锋利度,和你的力道,是没办法刺穿肋骨,达到心脏的。”
“即便你有这个力道,让整把刀没入胸口,也死不了,刀不够长,最多受点皮肉伤,养两天就好。下次自杀,换把刀,抹脖子,那里有动脉,对工具的要求相对较低。”
“也可以刺大腿内侧,那里没有骨头阻拦,也有大动脉,你手里这把刀,费点力气,也能成事,要不现在试试?”
说着就要把刀丢还给女人。
女人吓得连连后退。
一个十岁的孩子,面无表情,教人如何自杀,这画面,违和感十足。
众人对这样一个精致的小男孩,多了丝惊骇。
桑叶也顺手从她哥兜里摸出一只白手套戴上,夺过桑葚手里的刀打量了一眼,伸手弹了弹刀身:“哟,精钢制造的好刀啊,市面上可不好买。”
用脚尖踹了踹女人小腿:“你能耐挺大啊,这都能买到,跟我说说渠道,改明也去买两把。”
女人完全傻了,这俩说的什么跟什么,她完全听不懂,她只想快点离开,这趟差事,比预想中的要难,姓孟的没告诉她,这家子是土匪啊这么胆大包天。
这么多人都敢毫无顾忌的动手,即便现在没事,出去后,真的不会被报复,自己还能活命吗?
女人听不懂,可有人听得懂啊。
大学里不缺聪明人。
女人口口声声说东西被偷完了,又穷又可怜,什么都没有,那么这把刀出现得就很奇怪。
如今的铁制品都很稀缺,更别说钢制品。
要说捡的都没人信,买都不好买,去哪捡。
还是一把没开刃的新刀,杀伤力不大,自杀的说法就不成立。
这代表什么,有脑子的都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