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用和,早些年长子夏富便卒在他之前,就在今年,次子夏松又殁于阵,现如今就余一个在岳州任职的三子夏柏,此人虽不服王令,然反迹未显,又年近八旬,就此诛杀,恐”李庭芝有些唏嘘地説道,刘禹这时候倒有din佩服陈宜中的果决来,看人家那手段,从二品的殿前司都指挥使,人家直接骗到家中暗杀,不惜逼反了禁军。
“不服王命已经是死罪了!”刘禹忍不住出言ddun了李庭芝的话,完全顾不得两人的官位天差地别,声音之大让原本淡然的陆秀夫都不禁吃惊地望向了他,可李庭芝脸上却没有动怒的表情,只是停下来听着他的话。
“大帅,夏贵是武将,身体素来康健,要等他老病,咱们等不起,朝廷更等不起,只有元人才会乐见其成。”刘禹无法説他现在虽然已经七十八岁了,可足足还能活五年,而大宋却没有五年时间了,这话没有bnf明説,只能放低了声音苦口婆心地劝诫。
“不若这样,大帅可向朝廷上表,建议让夏贵致仕,让他回京师荣养,再加恩于后人,如此或可不动刀兵而解决淮西之事。”见两人一时僵在了那里,陆秀夫站起身,拱拱手説出一个tiyi,这也是寻常的解决手段。
“非是某固执,夏贵不同于他人,他掌兵几十年,早视此如命,某敢肯定,朝廷若是如此做,他定会如上次那般称病,若是这样,我等能奈他何?”刘禹也有些uni,他又不能説他早就知道了历史走向。
李庭芝hn了一会,突然“hh”笑了起来,见自己酒杯空了,自顾自地拿着酒壶给倒上,然后品酒一般地抿抿,接着仿佛尝到了美酒般自饮自酌,让刘禹有些摸不着头脑,陪着他喝了一会,李庭芝突然站起身,转头就向外走去。
“子青,此事我已知晓了,莫急,你先应付着天使,目前这也是大事,其他的,日后自有分晓。”走到门口,李庭芝又停下脚,説完这番话,才出门而去,陆秀夫忙不迭地朝刘禹拱拱手,紧紧地跟了上去。
刘禹来不及相送,只得退回房内,他确实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搞出来的计划一个接一个被否定。难不成只有自己一个外人才着紧这江山?其他的都是在等着按史书上写好的剧本,演绎着既成的事实。呸!他才不信,刘禹也端起酒,一口喝了下去。
他非常不喜欢这样子旁敲侧击地东猜西猜,李庭芝倒底不如汪立信,后者几乎从不和他打什么哑迷,有什么事支持jiushi支持,不支持也会明明白白説清楚,可惜了,刘禹一想到那个老人,心中便觉得惋惜。
幕府参议杨行潜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这位新东家正一个人坐着喝闷酒。他在门外碰上了李庭芝等人,看那位大帅的表情似乎颇为gxing,因此,他不明白刘禹这是怎么了,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开口,刘禹一转头就发现了他。
“回来了,过来过来,一路辛苦了,先吃din东西。”刘禹着人换了幅新食具上来,一把扯过杨行潜,让他坐在自己边上,杨行潜也不推辞,静静地吃了些酒菜,他这一趟出去,是遣人往上游的大江沿岸去,以查探各州府动静。
“黄、蕲等处还未有消息,安庆府已经有了确信,夏贵于李帅之前发兵攻取了府城,李帅之兵未与他相争,退了二十里地驻扎,也没有回来的意思。”杨行潜歇了口气,又吃了din东西,这才开口将得到的消息告知刘禹。
“别处且不説,黄州与鄂州近在咫尺,鞑子必不会放弃,夏贵此番恐怕要吃din亏了。唉,安庆府是范文虎老家,想必资财不少,倒是便宜了夏贵这厮了。”刘禹一脸可惜地叹道。
“鞑子有何动作,黄州的情形如何,便可猜度一二,某遣了人去,太守属下的队正李十一自告奋勇,某看他伤也无碍,就应承了他,他是老卒,倒是比别人要放心些。”杨行潜最近依据刘禹的吩咐,将主要的方向都放在了淮西方向,只不过刘禹没有告诉他,李庭芝这边还没有准信。
李十一,刘禹想到他不由得微微一笑,这确实是个做探子的好手,接受能力快,已经能熟练操控后世的那些东西了,以后可以重din培养一下,只是他是临安府出身的良家子,会不会始终跟着自己呢,刘禹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