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是王夫人的亲姊妹,此番投奔贾府,因为薛宝钗无缘入宫选秀,寓居京都必然要找个安稳的落脚处,而除了贾府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薛宝钗比贾宝玉大两岁,今年20岁,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好一个丰润的美人,仿佛是从唐朝美人图里走出来的一般,看的韦小宝眼睛都直了。
薛宝钗坐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之上,扫视了众人一眼后,未能在人群中看见英俊潇洒的贾宝玉多少有点失望……
这会儿,另一队人马抬着一顶轿子来到了荣国府前。
轿子落下,一个气质高冷的美人从轿子中走出,惊艳了所有人。
那美人约莫18岁左右,只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
这下韦小宝何止眼睛看直,甚至整个人的身体都直了。
“玉儿,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这时贾母伸手招呼道。
那气质高冷的美人正是贾母的外孙女,林黛玉。
“见过老祖宗。”林黛玉走过来盈盈施礼,看了一眼人群,也是因为没见到贾宝玉,而略微有些失望。
至于整个人都直愣愣的韦小宝,她是注意到了,那副滑稽神情,颇是让人感到好笑。
“玉儿,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快些进来好好歇息一番。”贾母说着,更是拉起林黛玉的手径直往府中而去。
林黛玉的母亲贾敏是贾母最疼爱的小女儿,然而却在半年前病故了。
贾敏之死,对丈夫夫林如海打击甚大,因太过悲伤的缘故,身形日渐消瘦,更是导致女儿林黛玉无人教养。
贾母心疼外孙女,便派人将她从千里之外的苏州接回了京都。
这会儿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只等着晚上摆宴为林、薛二女接风洗尘了。
黄昏之时,荣国府设宴于荣禧堂,隔壁宁国府的人大都也到了。
然而却不见千娇百媚的秦可卿,韦小宝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这会儿晴雯慌慌张张的跑进了荣禧堂内,刚要到韦小宝身旁,这时却听一声怒斥,“你这丫头,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主子们还没吃上饭,你这样乱冲乱撞,成何体统?让你待在二公子身边,我看多半会把二公子给带坏。”
说话的是王夫人。
王夫人是贾宝玉的母亲。
她对晴雯一直不怎么待见。
一来是晴雯长得漂亮,二来更是因为晴雯乃是贾母安排在贾宝玉身边当伺候丫鬟的……
“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就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了,晴丫头,宝玉呢?”不远处的贾母插嘴说道,顺便问了一句。
“二爷,待会就到。”晴雯道。
“亏这孩子还能起来,不然我得让鸳鸯带人把她给抬进来了,今儿这么大的喜事,宝玉这孩子要是不来的话,可就没意思了。”贾母撇嘴,非常高兴。
她是高兴了,不远处的韦小宝却是如遭雷击。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贾宝玉在床上躺着,怎么就?
正是纳闷呢,这时走过来的晴雯拉了拉韦小宝的衣角。
韦小宝会意,随着晴雯来到荣禧堂外一个僻静的角落处。
“晴雯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家二爷还在床上躺着吗,怎么待会就到了?”见四下里无人,韦小宝也不遮掩,直接问道。
“本来二爷确实是在床上躺着好生歇息,倒是刚才探春姑娘来看望二爷,说起你林姑娘和宝姑娘的美貌,二爷一听如此,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精神,不但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会儿正赶过来呢。”
“一听到美女就有了精神,倒是和为师我一个德行。”韦小宝撇嘴,可这会儿也不是打趣的时候,待会贾宝玉要真的来了,那自己可有的惨了。
念及此处,韦小宝忙让晴雯回了荣禧堂,自己则是闪人开溜。
他刚走远不久,贾宝玉便和其他三个丫鬟走进了荣禧堂。
“宝玉啊,怎么样太医看了没,身子骨好点了吗,我刚才还说让鸳鸯带人把你抬过来呢。”见到贾宝玉后,贾母松了口气,安心了不少。
“老祖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有人给我下药。”贾宝玉走到贾母面前,哭哭啼啼的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荣禧堂内的人都是吃惊不小。
众所周知,贾宝玉可是贾母最疼爱的孙子,敢在贾府给贾宝玉下药,别说吃不了兜着走,被打死都说不定呢。
“宝玉你说什么,有人给你下药,到底是怎么回事?”闻言,贾母脸色一凛。
“老祖宗,事情是这样的……”哭哭啼啼的贾宝玉便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待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贾母大怒,喝问道,“那个什么韦小宝是个什么东西,政儿,你还指定让他做宝玉的师父,怎么这么糊涂?!”
“母亲大人,你听我说,那韦公子可是年少有为的贤人君子,我让宝玉拜他为师,也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至圣先师孔圣人托的梦。”人群中贾政连忙走出,解释道。
“托梦,孔夫子托的梦,难道是让那个什么韦公子下泻药毒害宝玉来着?!”
“母亲大人,我看着其中定有误会,以韦公子这样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贾政不信,更是怒瞪了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贾宝玉一眼,喝问道,“逆子,你为何要泼韦公子的脏水?”
“孩儿不敢,昨夜喝了那位韦师父端来的鸡汤后,孩儿一连去了十七八次茅厕,整个人都拉的虚脱了;你若不信,可以问她们。”说着,贾宝玉伸手一指随他一起进荣禧堂的那三个丫鬟。
“可是如此?”
不仅贾母和贾政,这时荣禧堂内的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三个丫鬟。
“回禀老祖宗,老爷,情况确实如二爷所说,昨晚上二爷少说去了十七八次茅厕。”三个丫鬟慌忙跪倒在地,袭人应了一句,其他两个则是连连磕头,瑟瑟发抖。
“袭人可是个诚实的丫头,说的话定然不假,政儿你还有何话要说?!”贾母看向贾政,冷目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