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功业实难成,悬梁刺股斜寒窗。
一朝鲤鱼跃龙门,高登金銮见天光。
可叹红尘百岁终,生老病死困樊笼。
不修仙体万年种,怎得逍遥舞长空。
且说路明非孤身赴会,来到丽景酒店。推门而出,即见一妙龄女子上前言道:“是来参加卡塞尔学院面试的同学么?请跟我上行政楼层。”
路明非笑道:“烦请姐姐带路。”
那女子也不多话,便领着路明非上了电梯,即转行政楼层,直到一间会议室外。
路明非双眼一盼,便看到了几位熟人。
正是陈雯雯、苏晓樯、赵孟华、柳淼淼等人,还有一些生疏面孔,却也是仕兰中学的学生。
路明非一怔,心道:“原来是我太过谨慎,这卡塞尔学院并未专请我一人。”
但转念又想到昨日之事,心中暗暗警戒道:“许是使得障眼法,也未可知。”
他隐而未发,径往空闲处落座。
却见众人皆惊道:“路明非?”
路明非见众人表情,已知其计较,暗道:“尔等也忒傲气,即同室求学,怎得看轻于我?”便道:“同为一师之徒,有何惊讶之处?且试为言之。”
众人一怔,复转目光,缄口不言。
路明非暗笑道:“一帮黄口小儿,窝里蛮横,却也无甚胆色。”
他也收回目光,见面前摆一条桌案,有纸一张,有笔一杆,便即拿起笔来,将姓氏名姓等项逐一填写。
填写已毕,便有人送来茶点吃食,雪白牛乳。
路明非如今正辟谷修行,不必吃五谷杂粮,只将那杯牛奶饮尽,咂了咂嘴道:“不得用,不得用。”
想当初七弟孙悟空偷桃盗丹反下天庭,曾入瑶池宫阙提来四瓶玉液琼浆,与众享用,真个是:
酒气浓郁如掺霞,香甜美味天上酿。
如今这凡俗醴酪,如何入得他口?
陈雯雯恐他言语惊动,便提点道:“路明非,别出声,考官来了,就在里面。”
路明非甩脸观瞧,心道:“此女倒有几分姿色,难怪曾入我眼。”
往昔记忆中,此女身影多浮于心。只见她:
青丝垂落珍珠别,裙边如云深蓝贴。
玲珑玉体少女色,清雅恬淡翩似蝶。
她是文学社的社长,算起来还是路明非的顶头上司。
路明非知她刚刚言语实为好意,便不多计较,与其攀谈道:“可准备停当?”
陈雯雯一怔,一时未解其意,稍停片刻才道:“没什么把握啦。我口语没他们两个好……”
她瞥向一旁的苏晓樯和赵孟华,眼帘低垂,言语略显沮丧。
苏晓樯自不必说,那赵孟华在路明非以往的印象里却不甚讨喜。
路明非心道:“该是个朱门的少爷,倒也无甚稀奇。”
他复转头来,见陈雯雯低眉不语,许是知道自己本事不济,面露忧色。遂摇头道:“你年纪轻轻,一遇挫折便松散懈怠,日后怎成大器?”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皆投向这二人。
陈雯雯俏脸涨红,一时无言。
却听那赵孟华斥道:“路明非!你别在这瞎说!”
路明非只当他是小儿聒噪,并未发作,笑道:“此乃金玉良言,换作旁人,还得不了我只言片语哩。”
“你……”
这时,忽见门扉洞开,走出一瘦高男子,貌端体健,气质不俗,着一身墨青色西装。
路明非识得他,正是昨日清晨施法所见那人,龙气隐现,半为蛟虫之体。
只听他道:“柳淼淼到了么?”
柳淼淼当即站起,声音微颤道:“到!”
那男子微笑道:“我是考官叶胜,请跟我来。”
二人如内,门扉紧闭,其余众人皆面面相觑。
路明非有心施法聆听,转念一想道:“我若听得旁人所答,却不免落了下乘,反堕了本王英名。”
便即闭目养神,自顾修行。
其余众人却无他这般淡然,只听赵孟华道:“喂,你们上网搜了这个卡塞尔学院的网页么?据说是个名校,好多哈佛的教授转去那里教书!”
陈雯雯即答:“嗯,可我都没有申请他们学校就接到面试通知书了。”
赵孟华信口答道:“名校都是这样,不在乎申请费,只看素质的吧?”
苏晓樯瞥了路明非一眼,欲言又止。
陈雯雯又道:“不知道录取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