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业又惊又怒,大臂一展,里侧墙壁上挂着的古朴大刀就飞到了手中。
“何方宵小,胆敢上我肖府撒野?!”
在肖成业想来,他很快就会成为大夏的地方要员,大夏朝廷方面不大可能找他的麻烦。
因此,他只以为是那些个妄想复国的傻子。
毕竟,这样的人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前两天还刚有一个加入衙门的大卫旧臣被所谓的“复国义士”刺杀。
然而,当一名名身穿青色甲衣的甲士或挺着长枪、或端持弩箭将门口以及窗户从外间堵死后,肖成业却瞬间色变。
因为这种装束,分明是大夏城卫军的军卒!
正当肖成业惊疑不定时,却又有二十几個身穿赤纹皂袍、内配软甲,同时腰挎利刃的精悍之士一拥而入,将厅中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不良人?!这……”
肖成业心惊肉跳之余,心绪更加迷茫。
因为他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他行贿的事发了,也不至于让不良人上门吧?
“肖成业,束手就擒吧。”
伴随着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两道人影先后走入。
肖成业不认识单承,只能看向兵曹从事邹立,一脸迷茫且荒唐。
“邹从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肖某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这里面绝对有误会,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邹立摇摇头,漠然道:“肖成业,你不用再狡辩了,狡辩也无用。”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肖家人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肖成业更加莫名其妙,瞪着眼睛差点被气笑。
“邹从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根本就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邹从事,我也不瞒你,朝廷那边已经决定让肖某出任卫州州衙的从事祭酒一职。这将来,大家就都是同僚,没必要弄的如此难堪吧?”
“当然,若是我肖成业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二位说出来,我一定赔罪!如果二位认为肖某不够格,肖某也可请一位朝中的贵人从中作保!如何?”
看着言语分寸掌握得恰当好处的肖成业,邹立摇头轻笑一声。
能够做到少府令的人果然不是寻常人,只可惜……
“肖成业,死到临头,你还妄想着高升?呵!”
“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
“其一,你肖氏之中有不少人与大卫的余孽相互勾结,意欲颠覆我大夏在卫州的统治!其心可诛!”
“这其中,就有你的庶子肖猛,他已被擒获,且交代了一切!”
“你以为,你的那位靠山能够保住你,保住你肖氏吗?”
此言一出,肖成业以及肖成业的妻妾、子女无不骇然失色。
“不可能!”
肖成业矢口否认,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肖成业又不傻,岂会做这等白白送死的蠢事?!”
“你是不傻,但这并不意味着你的儿子还有其他人也不傻!”
邹立冷笑一声,随后忽然眼神一厉。
“其二,你可知你的那位好女儿肖淑兰,她做了什么?”
“她竟然意图行刺陛下!”
邹立这后一句话是怒喝出来,声音震耳。
可即便这话是轻声细语说出,也足以变成当头棒喝、晴天霹雳!
行刺皇帝?
这他娘的是该有多疯?!
刹那间,无论是肖成业,还是其他人,全都呆若木鸡,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已经飘出了天灵盖!
他们似乎明白了,前一条罪状很有可能是强加的,但后一条应该是实打实的。
怪不得他们会迎来灭顶之灾,怪不得连不良人都掺和了进来,他们这是被肖淑兰给害惨了啊!
“所以,你还指望着你的那位靠山能够救你脱离苦海?”
“传奇不倒翁?呵,不知天高地厚、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蠢货罢了!”
邹立骂的起劲,单承却没了耐心。
“除肖成业外,全都杀了。”
随着单承淡漠下令,一众不良人立马拔刀上前。
面对冷漠挥刀的不良人,肖成业的妻妾、子女吓得痛哭流涕,不断哀声求饶。
“大人!大人!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军爷,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娘儿俩吧,她肖淑兰做过的事,不应该算到我们头上啊!”
“千刀万剐的肖淑兰!你好狠,好狠啊!竟然连自家人都要加害!我诅咒你死了也不安生!”
“呜呜,爹爹,救救我,我不像死啊!哇……”
然而,任凭她们如何哀求,不良人却始终冷漠以对,且毫不手软,将一条条性命不断收割。
肖成业睚眦欲裂,想要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却连法身都没来得及召出,就被单承两招重创,只手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