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呵……”
陈凌缓缓转头,玩味的看向被刀剑围起来的两人。
……
另一边,出了宫城之后,甲车上的彭俊脸露不满之色,看向旁侧的彭述。
“爹,那陈凌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混账!”
彭述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彭俊的后脖颈上,打的彭俊眼冒金星。
“懂不懂礼仪?那是你叔伯,是堂堂禁军副统领,岂是你这逆子能够随口谩骂?”
彭俊一脸委屈,痛的眼泪花儿都差点掉出来。
“爹,我才是你儿子啊!”
看着缩到角落里不忿但却有些倔强的彭俊,彭述又好气又好笑。
“废话!你要不是我儿子,老子早一脚踹死你了!”
“说,为何要谩骂陈副统领?”
彭俊撇了撇嘴,抱怨道:“爹你都同他说了家中出了事,而且还要不顾职守连夜赶回去,那正常人都能想到,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即便只是普通的下属,即便只是做做样子,那也该问上一嘴吧?”
“可他呢?他身为禁军副统领,身为父亲您的副手,却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连表情都不变一下。您说他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此言一出,彭述瞬间愣住。
对啊,陈凌今夜是怎么回事?
他们平日里的关系虽不是太好,但也比较融洽,为何都不关心一下自己?
还有,陈凌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大的变化,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对陌生人的麻木,又或者是早就知道了的淡定反应……
此时,彭述也突然回想起隋阳的异常神色。
将前前后后都理了一遍之后,一种不安感忽然袭上彭述的心头。
沉思十余息后,彭述忽然朝着前方操持车舵的车手冷喝一声。
“停车!”
“是!”
车手赶忙遵令,将甲车停在了半道。
“小俊,你持着为父令牌立刻去一趟马副统领的府上,问问他换轮班的事,究竟是他主动提出,还是陈副统领提出!”
“如果是陈凌提出,你就拿出为父令牌并交给马副统领,让他持着令牌领即刻返回禁军大营,并且接管防务大权!”
“告诉马副统领,如果陈凌敢有异动,立刻将其控制起来!”
“啊?”
彭俊有些发懵,因为彭述话语中的内容隐约有些吓人……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彭述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彭俊的脑袋,彭俊这才反应过来。
“是是!孩儿这便去!”
彭述掀开车窗帘,点了两个亲卫。
“小五小六,三公子要去买些东西,你们二人负责保护他,顺便帮他拿东西。”
“是!”
被点到的两名亲卫赶忙抱拳,其后转身跟在了彭俊的后面。
彭述的目光在四周飞快的扫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后,朝着一名面容沉稳的亲卫招了招手。
“老阳,你来一下。”
“是!”
待老阳进入甲车中,彭述冷着脸沉声吩咐道:“老阳,你立刻潜回禁军大营,注意观察营中人马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之处,立刻向本统领传书示警!”
“诺!”
老阳肃容抱拳,走下甲车后抄了一条小道快速消失。
“走吧,回府。”
“是!”
队伍继续前进,甲车上的彭述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
……
宫城以南五里外的一座酒肆。
三层包厢中,完颜夭夭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细雨楼,神色复杂。
谁又能想到,她苦心经营起来的势力,最终却要用来对付自己的国家,对付自己的父皇呢?
虽然她已经成为大夏的皇妃,但这种事,还是让她备受折磨。
甚至于,她与陶玉漱也不是没有生出过危险的念头,但那念头刚一冒出就被她们狠狠地掐灭了。
因为她们的身边时刻都有大夏的眼睛在盯着,而且在暗中,还不知有多少耳目在看着。
这里明明是大金的皇都,但不论是自身的感觉,还是近几日发生的事,都在时刻提醒着她们。
这里,其实已经变成了大夏暗刃的游猎场!
“吱呀~”
随着门户被推开的声响传来,完颜夭夭下意识回头,端坐在桌子旁的陶玉漱也抬起了头。
当看到那位长着妖异紫发、笑容妩媚的女人扭着慵懒的腰肢缓步走入,完颜夭夭瞬间脸色一白,仓惶且无措。
至于陶玉漱,也被惊得站起身来,表情变幻不定。
一时间,包厢内一片死寂,压抑、危险,甚至还有恐慌与惊悸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