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
黎含香眨了眨眼,神色嘲弄。
“妹妹这小嘴可真会说话,不过,你再能说,也不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细雨楼是你的势力吧?”
“是。”
完颜夭夭干脆点头,但紧跟着又语气一转。
“不过,随着细雨楼的规模越来越大,觊觎者也络绎而至,有多方势力暗中将手伸了进来,导致妹妹对其掌控出现了问题。”
“最为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有人假借妹妹的名义,派遣了细雨楼的一些刺客前往刺杀姐姐,以此来栽赃陷害妹妹。”
“当然,姐姐放心,那几人,已经被妹妹处决了,也算替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黎含香秀眸微眯,凌厉的目光直视向一脸真诚且无辜的完颜夭夭,脸色逐渐转冷。
“当真是好牙口,不过,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将你摘出来?”
“妹妹句句属实,还请姐姐明鉴!”
完颜夭夭欠了欠身子,神色一如既往的诚恳。
黎含香被气笑,摇摇头后身子前倾,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冷芒。
“照妹妹的话,姐姐若是让人送妹妹一程,也大可推说是手下人私自擅为喽?”
黎含香的话轻声细语,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家常,但却让完颜夭夭瞬间色变。
“姐姐莫要开玩笑,这里可是大夏皇宫!”
看着有些色厉内荏的完颜夭夭,黎含香噗嗤一笑,轻抠着指甲神色玩味。
“妹妹还知道这里是大夏皇宫啊?那妹妹也该知道,在这大夏后宫之中,谁的地位最高吧?”
“再让姐姐提醒你一下,铜雀宫中的人虽也是陛下的女人,但与寻常妃子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姐姐我要解决你,虽不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却也费不了太大功夫。”
完颜夭夭脸色发白,袖筒下的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但表面上仍旧强装镇定。
“姐姐莫要恐吓妹妹,姐姐身为贵妃,身份地位自然极高,但再高,却也不能凌驾于陛下之上吧?”
“说到底,这后宫,还是陛下的后宫!”
“陛下大费周章,好不容易将妹妹以及母后弄到了这里,而且已经临幸过。姐姐若是对妹妹痛下辣手,陛下发起怒来,姐姐当真能承受?”
黎含香冷哼一声,漠然道:“莫要给姐姐下绊子,陛下的意志自然是最高。不过,你以为陛下会为了你这样一个连最低等级妃号都不曾册封的女人,而对姐姐大发雷霆、重重惩处?”
“姐姐再不济也是大夏的贵妃,而且是目前唯一的贵妃,教训教训不守规矩的妹妹们难道不是分内之事?”
完颜夭夭咬了咬嘴唇,目光复杂道:“姐姐为何就不肯放妹妹一马?”
“放你一马?”
黎含香嗤声一笑,眼神却很冷。
“那谁又愿意放我大越一马?”
“说到底,我大越之所以覆灭,都是大金的错!若不是大金集结重兵不断猛攻,使我大越儿郎损失惨重,我大越又岂能覆灭?”
完颜夭夭愕然张嘴,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我明白了,其实姐姐压根就不是来寻私仇的,而是来替大越讨债的。”
“只不过,姐姐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幼稚么?”
“且不说这等大事与我们几個女人家有什么干系,就算有,那你也该去寻陛下讨要说法,将怒火与仇恨发泄到妹妹头上,又算怎么回事?”
黎含香冷哼一声,漠然道:“大夏与大越没有那么多的血仇,而且将大越并入大夏,是我一手促成,又何来仇恨之说?”
完颜夭夭粉唇微开,嘲讽一笑。
“照我看,姐姐不是没有,而是不敢吧?本以为驰骋疆场的小剑仙是何等风华绝代、敢爱敢恨的一个人,却没想到,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啊?呵呵……”
“牙尖嘴利。”
黎含香瞪了眼完颜夭夭,其后不再多说,只是优雅的挥了挥手。
“搜。”
“是~”
四名宫女立马分散开来,在知春殿中快速翻找起来。
见此,完颜夭夭不由愣神。
“你做什么?”
“当然是搜违禁品喽,你放心,姐姐可是守规矩的人。”
黎含香眯眼一笑,笑容温和。
完颜夭夭却是脸色瞬变,又惊又怒。
到了此时,她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分明是想栽赃陷害她啊!
果然,没过多久,一名宫女便从内殿中捧着一样物什快步走出。
“禀贵妃,在夭妃床上的软垫下发现一枚青铜短匕,看形制,应是铜雀台中的装饰器物,许是夭妃早间离开铜雀台时,偷偷藏匿带出。”
黎含香看了眼宫女手中的青铜短匕,冷笑连连。
“好啊,完颜夭夭,你的胆子够大的啊!你不知道铜雀宫中所有女人都不可私藏锋利器物么?”
“说!你私藏此物,意欲何为?可是想要暗中加害陛下?!”
完颜夭夭惊怒交加,气得身子轻轻发抖。
“黎含香!你欺人太甚!”
话落,完颜夭夭看向值守本殿的宫女。
“我要见陛下!”
两名本殿宫女看了看完颜夭夭,又看了看黎含香,面露迟疑之色。
“陛下国务繁忙,岂能因为这种小事打扰陛下,让陛下分心?”
黎含香冷哼一声,警告的扫了眼那两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