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世民叫醒李桓。李桓打着哈欠睡意朦胧的在婢女帮助下换了一身白色文士衣袍,配上李桓英俊的容貌,顿时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看的一旁的婢女两眼放光。
李世民啧啧道:“天择,你这衣袍一穿,还真是典则俊雅啊。”
李桓撇撇嘴:“我这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不是穿这身衣袍才典则俊雅,而是穿啥都典则俊雅。”
“‘腹有诗书气自华’,好句,好句啊。”李世民猛然一拍大腿:“天择,这是一首诗吧?快快快,快将整首诗都说与我听听。”
唐朝是诗的时代,诗的皇朝,从开国皇帝李渊开始,从皇帝到权贵,再到文人雅客,甚至是市井小民,只要有点墨水的,对诗词都是极为喜爱。唐朝的青楼,只要你能做的好诗,不但不要钱,还会倒贴。而李世民酷爱书法与诗词,收藏的《兰亭序》还是李世民生前指定的陪葬品,而李世民所做的诗词流传后世的就有近九十首。所以一听到‘腹有诗书气自华’这等能流传于世的好句,就不禁心痒痒。
“没了,就一句。”李桓也想把整首诗都背出来,但这诗不应时不应景,没法说啊。
“就一句?”李世民顿时急了。
“怎么?一句还不够?有道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一句就不错了。”李桓再次装13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李世民再次瞪大了眼睛,随即泄气道:“是了,如此佳句,一句足以。”
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李桓劝慰道:“诗词乃小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在探讨,现在去见叔父吧,我都饿死了。”
李世民也笑了:“好,走吧。”
随后,李桓便跟着李世民来到了唐国公府的膳厅。
膳厅内灯火通明,李渊于端坐上首,旁边坐着一位中年文士。
见李世民和李桓来了,李渊起身哈哈一笑:“哈哈哈,天择贤侄就等你了来了开席,我先给你介绍一下。”
李渊手指已起身的中年文士道:“这位便是是我至交好友斐寂。”
随后,李渊一指李桓,朝那中年文士道:“这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我李氏宗族的麒麟儿李桓李天择。”
李渊不亏是大唐的开国皇帝,为了笼络李桓,对李桓居然给予了李氏宗族的麒麟儿的评价,那怕是李建成、李世民都没得到过李渊这样的评价。可见李渊现在对李桓的重视程度了。
李桓一整面容,朝斐寂一揖作礼:“李天择见过斐先生。”
斐寂,唐朝开国第一任宰相,虽然能力不咋地,且李世民登基坐稳皇位后,逮到机会就把斐寂一撸到底了,但目前李渊是老大,而李渊和裴寂二人的私人感情极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怎样也得给予斐寂足够的尊重。
斐寂哈哈一笑:“天择,适才唐公夸你龙章凤姿,某还不信,现在看来唐公所言非虚啊。”
“叔父过誉了,天择愧不敢当啊。”李桓谦虚道。
“哈哈哈哈,天择贤侄,你当得起,当得起啊。”李渊笑道,随后拉着李桓在他左手边坐下。“先入席,我们边吃边聊。”
四人落座,李世民拿起酒壶先后给李渊、斐寂的杯中斟满酒。在给李桓斟酒的时候,不无炫耀道:“天择,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这酒是西域产的美酒‘葡萄酒’。我敢肯定你没喝过这酒,就是整个中原也没几个人喝过这酒啊。”
葡萄酒在贞观盛世之后不算什么稀罕物品,有钱就喝的到,但现在的确是个稀罕物,也怪不得李世民要炫耀一番。
李桓听闻,脸露鄙夷之色:“世民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喝过酒似的,不是我吹,这辈子我都没喝过酒。”
三人一愣,齐齐大笑起来,李渊连连道:“有趣,有趣啊,天择贤侄着实有趣啊。”
斐寂也应声道:“确是有趣,天择虽言语怪异,但听着却异常顺耳有趣啊。”
李世民也应道:“是啊,今日与天择相谈甚久,虽觉天择言语与常人相异,却甚感快意。”
李桓也很无奈,虽然融合记忆后也能按现在世人交流的语言方式交流,但毕竟是以穿越的灵魂为主,很多习惯都根深蒂固了,很难改的,很多时候都是不自觉的流露出穿越前的那些习惯来。没办法,万能背锅侠出场。
李桓不好意思道:“跟师尊学艺十年,所谓近朱者赤,很多习惯都是和师尊学的,叔父、斐先生、世民,见谅,见谅啊。”
“哦,原来如此,天择的师尊果真是世外高人啊。”李渊理解了。
斐寂趁机问道:“天择,你的师承真与那鬼谷子一脉是同门?所学皆同?”
李桓正颜回到道:“我师承确与鬼谷子一脉为同门,所学也皆相同。”
斐寂追问:“唐公与某说道,四百年前鬼谷子徒孙韩信助汉高祖刘邦一统天下,现今则由你师尊‘清华子’一脉入世平定天下。此事鬼谷子一脉是否知晓?”
李桓立刻明白斐寂或者说是李渊在担心什么。斐寂或李渊担心的是,李桓的‘清华子’一脉与‘鬼谷子’一脉虽是同门,但有竞争关系。他代表‘清华子’一脉入世帮李渊争天下,‘鬼谷子’一脉知道后派人入世,与李桓作对。这样的话就会很麻烦,毕竟‘鬼谷子’一脉在世间的名声极胜,而‘清华子’一脉却默默无闻,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届时‘鬼谷子’一脉的号召力、威慑力及给所在阵营的士气提升会完暴‘清华子’一脉。这不仅仅是麻烦了,而会成为李渊争夺天下这条路上无法跨越的天堑了。
李桓笑道:“斐先生请放心,此次由我‘清华子’一脉入世,是门中各脉商议后决定的,‘鬼谷子’一脉也是赞同的。‘鬼谷子’一脉的嫡传现如今都在师门中钻研学问。如果真有人以‘鬼谷子’门人的身份出现,那必然是偶尔得到‘鬼谷子’一脉流落在世间的书籍,自学而成的。非是我自夸,这些自学之人,无论天资如何,都无法勘透我门精华。若是与我对上,那就是自寻死路。”
听闻,斐寂与李渊对视一眼,都倒吸一口凉气,连一旁的李世民也震惊不已。门中各脉?合着李桓的师门不止鬼谷子与清华子这两脉?至少也是三脉以上了吧?若是门中之人都有李桓这本事,那这门派可太过可怕了,至少随便出一个人,就有极大的可能改朝换代了。可为何从未听说过此门派的任何消息?除了鬼谷子一脉,其他的真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斐寂急迫的再次追问:“天择,你门中除了你‘清华子’和‘鬼谷子’这两脉,还有其他学脉?为何这世间除了‘鬼谷子’一脉,从无听闻你师门的任何消息?”
李桓看了三人一眼,心中暗叹:唉,说一个谎言,就要用十个谎言去圆,还要用一辈子的谎言去遮盖,真尼玛的累。但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回答:“叔父、斐先生、世民,师门辛密,我不能透露。只有时逢乱世,民不聊生,我华夏有断绝文明传承之危险时,师门才会选一人入世,寻明主,平乱世。另外,我师门所在之地极为隐秘,世人根本无法找到,那怕是我师门中人未得接引,也无法找到师门所在,且师门只要有一人不同意,那门中任何人都无法入世。”
三人听闻皆吐出口气,放下心来。斐寂举杯:“天择莫怪,此事事关重大,某不得不问。这杯酒是某与天择赔罪。”
“斐先生不必如此,几事不密则害成,此乃老成之举,何罪之有?”李桓举杯应道。
李渊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天择贤侄说道好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从今起此事都不再提。来,盛饮。”
“盛饮!”四人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李桓道:“叔父、斐先生、世民,我师门之事可否保密?对外就宣称我乃鬼谷门人。一来提高我们的号召力,二来也可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能替我师门保密。”
对于李桓来说,套用清华子或鬼谷子的名义,都无所谓。套用清华子的名义其实很麻烦,反而鬼谷子的名义更好用,麻烦也少。但清华子这条线是为了李世民登基后的很多大的谋划做铺垫的,是一定要的。现在当着李渊、李世民的面把这清华子的身份问题初步解决了,那就可以先放一边了。把鬼谷子先拿来用,对征战天下的帮助是极大的。当然,利用鬼谷子的名号也存在一点风险,万一鬼谷门传承还在,肯定会找上门来。但李桓也想明白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当李桓名声大噪时,肯定身居高位了,鬼谷门再厉害也是民。到时候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不怕鬼谷门不低头。
李渊、李世民、斐寂同时点头:“可,如此甚好。”
而后四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不亦说(yue)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