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皱眉问道：“有什么好笑？”

周林收敛笑容，问道：“你有错吗？”

秦可卿一愣，然后喃喃说：“我身体脏了......”

“你...有没有...错？”周林声音忽然转为凛冽，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秦可卿缓缓摇头，目光茫然。

周林道：“既然不是你的错，为什么是你去死？”

听了周林这句话，秦可卿的内心如被雷击，无数的念头涌上来：“是啊，我没有错啊，为什么是我去死？我还年轻......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喜欢大海......我喜欢草原.....我舍不得蓝天......舍不得白云......”

周林继续说道：“人，早晚会死，你急个什么？”

“是啊，人早晚会死的，我不用急在一时，我的身体早晚会化成泥土，到那时候，就会重新变干净......”秦可卿心内复述道。

周林见秦可卿目光呆滞，默然无语，知道自己说的话见效了，连忙趁热打铁道：

“我在游历海外之时，曾到过一岛，那岛上人的风俗说起来简直难以启齿，女人全都坦胸露乳，以乳大、臀肥为美，遇到心仪的男人就强拉进自己的茅屋，与之成欢，若被男人拒绝，反而引以为耻，甚至有因此而投海自杀者。”

“远的不说，咱们说近的。在南方，有一民族名为摩灵，其族当家者是女人，男人皆为奴隶，女人长成后会建一‘花楼’，任何男子都可在楼下求欢，若中意，则开窗放入，与其成欢，日后若相处不恰，女人可随时将男人逐走，另选新欢。”

“由此可见，洁与不洁，全在于心，不在于身。”

秦可卿听了周林这一套言论，内心已有转动，口中却还说道：“可是《列女传》里怎么说一个女人如果被男人碰到手臂，就应该自己将手臂砍去......”

“愚昧啊愚昧......”周林大摇其头，问道：“写《列女传》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秦可卿道：“当然是个男人写的。”

周林笑道：“我常说女人没脑子，男人的话怎么能信呢？男人总是鼓动女人守节，为什么男人自己不守？”

秦可卿还真没这么想过，此时听周林说起，听起来极有道理，不由得就又点了点头。

“只是......”秦可卿似乎又想到一些为难的事情，满面愁容，说道：“只是，这里已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周林笑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一身内家功夫，你要走时，无论是宁国府还是荣国府，谁能拦得住你不成？”

秦可卿茫然摇头道：“你不知道、你不懂得，除非我死了，是不可以离开宁府的......”

周林听她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有着非常不得已的苦衷，此时秦可卿虽然满面哀愁，却更如娇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他脑子急转，立刻就想了一个办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