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夫子在课堂讲的是论语的子罕篇,又是一堆子曰,子曰的。
诸如什么“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大概意思就是你亲身实践后,才会知道一些确确实实客观存在的道理。
还有些什么“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啥的。
大概意思就是喜欢不断获取知识的人,遇见事情会自己分析,不会被迷惑真诚待人的人不会因个人的得失而忧愁勇敢的实践者不会畏惧各种现实的磨难。
在夫子的讲解下,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中午了,贾环也不像早刚进学堂时那么呆滞,似乎是想通了。
贾瑱扭头对着自己身边两个人说道。
“香怜,贾环,我先走喽,等会儿出去还有点儿事儿,特别是贾环,你等会儿跟着你那舅舅赵国基,贾环的长随,赵姨娘的哥哥一起回去。”
香怜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贾环确是一脸的不乐意,说道。
“贾瑱你要到哪儿去,还不带着我?莫不是也嫌我了?”
贾瑱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贾环的小脑袋后,贾环就不再言语了。
随后贾瑱从他那书囊里拿出早问云儿要来的银两,在自己怀里放好后,又紧了紧腰间挂着的木刀,跟香怜贾环摆了摆手后,就出门去了。
出了学堂,贾瑱从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早闪叔帮他搞来的那张纸条。
打开一看,只见纸的字迹清新飘逸,面写着两个地址,其中一个离学堂不远,另一个就比较远了。
贾瑱先去了那个离得比较近的地方,也是东胡同里的一个小院子,以前贾瑱绕着东胡同跑步的时候,也路过这小院儿门前。
此时院外边儿也是摆满了各种白色的祭奠物品,里头不时地传来哭丧时的嚎哭声。
贾瑱听闻心头也顿时一紧,低头整了整自己身的衣服后,就门轻声敲了几下,不一会儿一个小男孩儿就从门内探出脑袋来。
见贾瑱神色肃穆,脸也带着哀意,还以为是族里的某位堂兄,连忙让出道来。
贾瑱没有解释,只是略过小孩儿的时候,身子微微躬了躬,随后就迈步走向了院子正中间设置的灵堂,面摆放着正是存放高四尸首的棺椁。
一位妇人身披白色麻衣,坐在那里不断地抽泣着,眼睛早已哭地红肿不堪,身旁围着也是一群穿着白色麻衣的人,有男有女。
众人看见突然闯进来,一身黑色大袄的贾瑱,都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贾瑱走到那位妇人身旁,说自己是高四在荣国公府值守旧友的儿子,长辈有疾固不能来,因受长辈所托,前来代他吊唁一番。
说明来意后,也得到了妇人的允许。
贾瑱到灵牌前躬身三拜后,又敬了三炷香,随后就又走到了那个妇人跟前,就向怀里掏去,掏着掏着,突然就愣住了。
被强化后的五感可以清晰地觉察到他人在其自己身停留的视线,就在贾瑱做出“掏”的动作时,屋里众人的目光瞬间就聚集到他的身。
贾瑱一时间有些沉默,思虑良久后,贾瑱并没有掏出银两,只是在那妇人的耳旁宽慰了几句后,就出门离开了。
刚出门,贾瑱就舒了口气,刚刚众人那火热的视线让他有些不安,看这情况贾府的补偿应该是已经发下来了,否则他们没必要那么在意自己的动作。
想了想,贾瑱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还是不太好,毕竟孤儿寡母的,怕有心人瞧了去不太安全。
还是等高四的头七过去了,没人的时候,贾瑱再门给予自己这边儿的补偿。
随后,贾瑱按纸丁三家的方向走去,毕竟来都来了,进去香也是好的。
这一路走来,贾瑱都能看到山头头了,纸看得时候就觉得远,走过来才觉得这岂止是远啊,这都快到山脚下了。
山脚下有一个院子,院子看着比之前高四家的大点儿,院外头跟高四家的一样,也是摆满了祭奠物品。
贾瑱走到门前正要敲门,才发现门竟然没锁,想了想还是敲了几声,还没人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了院门,贾瑱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同时在其身后,一道有些低沉的破空声顿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