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生了点小小的意外,我们在众人古怪的围观中,被店员请至店铺后不对外开放的包间,走在最前方的则是那位方才对我又踹又咬的白狐小姐。
说真的,这狗的牙齿是真的厉害。哪怕我慌乱中只来得及给自己上一个临时保护,面对经常混在试验场那伙疯子突然搞出的大炸炸也可以完全不慌,能够稳稳当当抗下的同时再顺手给他们全晾在外面的旗杆上示众。可就这,也差点被啃穿了。衣袖口少了小半片不说,小臂上还多了四个明显的犬齿印。
不过也好在我的反应及时,这才不用试着去远眺隔岸对我微笑招手的叔叔。
“活该!这是你对长辈失礼应该付出的代价。”
白狐哼哼唧唧地仰着头,坐姿端正优雅地低眼瞥来。
只不过,再加上对方时不时搭舌哈气的动作,与其说是在讥讽嘲笑,不如用真憨来形容更为贴切。
在方才引路店员苦笑不得的小声解释中,眼前这个通体有着灵动整洁的白色长毛,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近根部还系了个大花蝴蝶结的存在,正是这家店的二店主,也即使其主人最为受宠的幼女,白狐小姐。
……好吧,领养有智慧的动物作为子女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项。反正会感到烦恼的也不是我。
理解,尊重,祝福。
我倒是更好奇对方是怎么知晓我的想法:“你难道是有什么可以直接读取他人潜意识的方法吗?”
白狐突然瞪大了乌溜溜的双眸,懵逼地望向我:“你既然会来这找咱,难道不是因为全知魔女说了什么吗?”
“她应该说什么吗?”我也是一脸茫然地回望,“你又是怎么知道全知魔女与我有关?”
“这世界上能随身携带那位权威还不被回收的,除了她本人,不就只剩下她那个破例收下的学生吗?”白狐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白痴,“这件事全世界稍微有点基础魔法常识的人都知道了。虽然她有时确实喜欢变成另一幅面貌外出,但那也只会变成女性。你又不是女的。”
我无言以对。
说到底,虽然我跟着这位名义上的导师学习了两年半有余,但要是论及对她的了解,可能连外人的毫厘也欠奉。
“那就是圣音歌者?”白狐伸爪一拍桌面,示意一边吃一边说,“上次见她还得是十多年前呢。”
“这又和我妈搭上关系了。”
“嗨,你小时候满地乱爬的时候咱还去瞧过你几眼呢。就一小屁孩,见了咱还非吵嚷着要骑大狗狗,给咱按在地上好一顿乱拍。你自己扭头瞅瞅这屁股上是不是还有狗爪子印在。”
“别说了别说了,这饭还吃不吃了!”我恨不得把脸埋进滋滋作响的铁板里。
“吃着呢。”白狐撩了撩嘴巴,凑过来窥我,“眼瞅见歌者都把那半枚[圣人的耳坠]都给了你,这才想起也确实好久没到处走动见见到老朋友了。嗨呀,等下次咱去见了歌者,回头再听两件你的糗事乐呵。”
已经想逃离这个世界了!
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躲回箱庭,除非是到了必须要交毕设的点,否则再出来我就是狗!
“这不是说笑呢嘛。”
白狐无辜地晃了晃尾巴,旋即又扭头望向另一侧满眼只剩下自己的少女,高高地仰起脖子:“可以哦,咱允许你拥抱咱高贵的身躯~”
然后就被希卡莉抱住猛吸了一通。
待到终于从那过分热烈的爱的攻势中逃出,白狐不断梳理着身上凌乱的毛发,这才想起最初的疑问:“所以,你这次来找咱做什么?”
“不是我找你,而是她有事找你。”我示意对方不要在意我,“我只是个被推出来强迫出工的。”
白狐又是沉默了两秒,默默扭头再次看向眼中不断蹦出期待之色的少女,突然嘤地一声炸了毛。
嘿,食物链可真是个奇怪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