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近年来实力强盛,加上左冷禅行事霸道,嵩山的人也多少养成了霸道的毛病,听得赵安语带嘲讽,有几人想要发作,却给钟镇拦了下来。
钟镇道:“天太黑,我远远见有人围攻恒山师太,心急之下错将阁下认作了敌人,是在下的不是,但阁下出手便伤人,未免心肠太过狠毒了些。”
赵安道:“那可对不住了,你也说了,天太黑看不清,我哪里知道来人是谁。
再说阁下出剑也没见你留情,只不过你剑法太差,想要伤我却反被我伤,只能说技不如人,如之奈何。”
钟镇大怒道:“小辈无礼,安敢欺我。”
说着就要做拔剑的动作,牵动伤口,这才想起,自己手已经受伤,已经不能使剑了。
旁边两个中年人,都是钟镇的师弟,一个叫做邓八公,一个叫做高克新。
邓八公道:“小子口出狂言,你可知得罪五岳剑派的后果吗?”
赵安道:“江湖虽然险恶,但你们自诩正道,总要讲些许脸面的,这人偷袭我,给我伤了,按江湖规矩,这顶多算私人恩怨。
你嵩山派就算想要为他出头,也要按照江湖规矩来,谁要来挑战我,我接着便是,即便你们一起上,我也不皱一下眉头。
但是,你扯什么五岳剑派,怎么啦,五岳剑派是你家开的啊。”
邓八公道:“无知小儿,看剑。”
说着,邓八公就要上前跟赵安争斗。
钟镇急忙阻止道:“师弟不可,今天的事是我做的差了,伤在他手上怪不得别人。”
钟镇跟赵安交了手,虽然只一招,但是深知赵安剑法之厉害,他们几个都不是对手,即便联手,胜算也不高,更何况他受了伤,武功大打折扣,旁边还有个定静老尼姑,故而,他赶紧阻止邓八公。
钟镇暗自思量,如今有赵安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高手在,已经很难要挟定静师太了,需要想个稳妥的办法,不然难以完成任务。
却听赵安道:“定静师太,你认识这个人吗。”
钟镇转过头,只见赵安提着一具尸体,撤下了蒙面的面巾,对着定静师太问道。
定静师太定睛一看,道:“是司马师兄。”
原来这人原本是江湖左道人物,后来被左冷禅招揽,加入嵩山派。
现在事情很明了,这些伏击恒山派的蒙面人不是魔教中人,而且跟嵩山派有莫大的干系。
钟镇一见这局面,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当即大喝一声:“走。”
一行人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中,定静师太喝到:“不要走,留下把话说清楚。”
抬脚就要追,赵安忙道:“师太,别追了,救人要紧。”
定静停下脚步,心道:对啊,救人要紧,可是到哪里去救。
赵安道:“随我来。”
赵安赶到关押恒山弟子的房屋,发现地上躺了几具尸体,屋里的恒山弟子已经不见了,正要出声呼叫田伯光,对面房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田伯光伸出一个头道:“赵兄,在这里。”
赵安和定静师太二人进屋一看,恒山弟子都在里面,定静这才呼出一口气来。
当即问起大家突然消失的经过,这才知道她们都被迷晕了,抓了起来,是田伯光杀了守卫,救了她们,然后躲在这里等待与定静师太会和。
定静师太再次向赵安和田伯光致谢。
定静师太带着众人回到刚刚打斗的地方,想要再次确认那些死人的尸首身份,却发现尸首全都不见了。
这也更加确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想要掩人耳目,幕后黑手呼之欲出。
定静师太哀叹一声:“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呵呵,为了并派,居然使如此毒计,不惜杀害同道,左盟主当真心肠狠毒。”
赵安道:“左冷禅收编了那么多左道人士,就是为了铲除异己用的,这位左盟主野心之大,手段之狠毒,刘正风被灭门的时候不早就暴露了吗。
只是你们这些人一来惹不起左冷禅,二来心存侥幸,三来拘泥于门派之见,说是守望相助,其实是一盘散沙。
似你们这般,任由左冷禅搅风搅雨,兴风作浪,兼并五岳剑派只是早晚之事。”
定静师太道:“少侠所言甚是,我和掌门师妹,定逸师妹自然知道左盟主狼子野心。
但也没料到他如此心急,衡山派自刘三爷被灭门之后一蹶不振,莫大先生独木难支,衡山派名存实亡。
华山派岳先生威望素著,但为人谦和,对嵩山派处处容让。
泰山派实力仅次于嵩山派,天门道人为人刚正,宁折不弯,左盟主不敢轻易出手为难泰山派。
我北岳恒山都是女流之辈,又是出家人,素来不喜争权夺利,只是对并派一事颇有微词,没想到就遭到嵩山派如此处心积虑的逼迫。”
经过了两次伏击失败,嵩山派折损了不少人手,可能先前准备针对恒山派的人手损失殆尽,又或者他们忌惮赵安的存在。
总之直到恒山派众人到了福建福州无相庵,也再没受到伏击。
到了福州,赵安辞别了定静师太,独自去福州城找林平之了。
一路上,赵安注意到福州多了很多江湖人士,而且很多还是高手,其中却没有五岳剑派中人。
以赵安现在的眼界,能被赵安看做高手的,至少也要有余沧海的水准。
青城派的弟子也有现身,虽然他们换成了普通服饰,没有穿青城派那极有标识性的服装,但是他们的口音却很难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