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少有的天赋，让高老师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为了达到稳扎稳打的效果，高老师并没有直接向吴鱼索要钱财，她要真正确定吴鱼上了贼船之后才能下水捞钱。

过分的主动等于问题，这是他们传销组织多年以来总结出的经验和教训。

安排学员在教室休息，高老师把押送吴鱼来的人找了过来：“老三，搜身了吗？”

领头的中年汉子叫陈三儿，他身后的三个伙计分别叫小亮，胖龙，顺子，这些人是传销组织里的看门人和打手，一切动手的工作都有他们负责。

“搜了，很干净，不是雷子。”陈三儿拿出吴鱼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他身上除了一张照片以外，再没别的。”

“照片，什么照片？”高老师还是有些怀疑。

“是个女人，应该是他老婆吧。”

传销讲师最注重知己知彼，靠心理战给人洗脑，所以在平常人眼中的小事，在高老师眼里都会被放大。

“你把他找来，我要了解一下。”

单独的办公室，要比教室环境好出几十倍，陈三儿带着手下将吴鱼单独叫出，四个打手站在他身后，形成一种威压，高老师则坐在地面进行询问。

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能骗得过高老师的眼睛，真话假话她一眼就能看穿。

看着吴鱼随身带的照片，高老师点头微笑：“她很漂亮，是你老婆？”

“不是，这是我嫂子。”吴鱼一脸认真。

高老师皱着眉，表情怪异：“你随身带着自己嫂子照片？”

“是。”

眼神对撞，看不出吴鱼在撒谎，高老师终于醒悟，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天赋’不能和常人相比，因为这货早已没有正常思路了。

失意，落魄，往往是传销组织洗脑的好工具，高老师突然觉得，吴鱼嫂子的丈夫似乎更加适合他们这个行业。

“你去休息吧。”将照片还给吴鱼，高老师捏着太阳穴，不想说话。

陈三儿等人还是第一次看见高老师在新学员面前这么没有成就感，那个永远不会词穷，给多少人成功洗脑的高姐，这会儿怎么像个考试不及格的学生一样。

晚上八点，教室里送来晚饭，窝头，咸菜，自来水。

破旧的教室里泛出阵阵霉味，汗馊味、油泥味掺杂在一起，刺激着每一根嗅觉神经。这些梦想致富的人，啃着窝头，嘴里还在念着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天将降大任……

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他们自行分组，谈论的全是人生，理想和未来。

尚莱算是新人，被几个老人围成一圈不停的灌输致富思想，吴鱼也来和他们凑热闹，有吴鱼在这里，小丫头显得安心不少。

“兄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今后有什么期望？”一个男人主动过来和吴鱼聊天。

挠挠头，吴鱼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别说了吧，我的工作有点吓人。”

“哎呀说嘛，大家都是好朋友，分享一下嘛。”另一个瘦子也过来搭话。

“那好吧。”吴鱼勉为其难：“其实我是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