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是啥时候把你爹抓走的?”
“十一月二十七,至今已经七八日了,就不知道老父亲在牢里是否能熬得住啊。”
一提起自己的老父亲,那店主立刻泪眼婆娑。
“那你爹被抓走之后,你可曾见过你的父亲?”
店主哭得更厉害了:“锦衣卫说诏狱乃国家重地,不让我进去探视我爹啊!”
常继祖叹了一口气,以他对锦衣卫的了解,特别是纪纲上任后的锦衣卫,其凶残程度在整個大明朝的锦衣卫中起码可以排前三,现在听这店主这样说,他基本上已经可以判定,老店主的命已经丢在锦衣卫了。
可看到店主哭得如此凄凉,他也不忍心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店主,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又谈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店外的街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常伯应声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在常继祖耳边说了一句:“是锦衣卫!看行踪应该是奔这里来的。”
哟,来得正好,常继祖还正想找他们的,让带来的护卫躲去后院,顺便将自己的铜锤也拿了去。
自己却对店主说道:“锦衣卫来了,估计是来要钱的,你只要配合我演一出戏,你爹我负责救回来,即便是救不回来,我也会给你一个公道!”
店主大喜,当即双膝跪倒:“小公爷若是真的能救回我爹,小的愿意将这店铺双手奉上,分文不取!”
“行了,赶紧起来吧,别露馅了,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这店铺的大财东,也是你的同乡!”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绝对不会说漏!”
两人正说着,一队锦衣卫耀武扬威的进了店中。
其中一名校尉头抬的老高,直接用鼻孔看人的那种:“锦衣卫前千户所百户谭大人驾到,店主还不跪迎?”
店主刚想跪下,却被常继祖一把拉住。
“却不知道哪一位是谭百户?”
带头的那个锦衣卫看了看常继祖,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刚才用鼻孔看人的那名锦衣卫却得意洋洋的想带头的锦衣卫一指:“这位就是谭大人!”
常继祖笑了:“我朝制度,百姓跪迎之礼有三,圣驾跪迎,得胜大军跪迎,钦差跪迎,除此之外,上到亲王下到文武百官,皆不行跪迎之礼,而谭百户带着人闯进良善之家,开口就是要跪迎,谭百户,你好大的官威啊!却不知道这位谭百户是钦差?还是得胜大军?总不能是圣驾吧?”
常继祖属于老阴阳人了,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让所有听到的锦衣卫都脸色大变,这特么不是给自己按了一个僭越圣驾之罪吗?
那些锦衣卫这段时间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听见敢有人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当即就要拿人。
谭百户却见常继祖衣着华丽,不似普通人,这不搞清楚底气就直接出手,怕是容易撞到铁板上,立刻拦下其他锦衣卫,向常继祖问道:“你又是谁?”
常继祖面露微笑:“我就是这家店铺的大财东。”
“也是我的老乡!”不得不说,店主的这句补充来得恰到好处。
本来谭百户看常继祖底气如此之足,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可店主的这一句话,又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原来是店主的同乡,那就也是黄子澄的同乡咯?”
常继祖倒也不否认:“是!”
谭百户立刻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原来是奸贼同乡,必然也是奸贼!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