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入座时,还在叽叽喳喳聊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使得桑弘羊皱起了眉毛,说道:“夫人,有客人在呢!你这两天,怎么跟迁儿和小妹一样了。”
桑夫人被夫君一顿呵斥。
当下也不禁红了脸,连忙歉意地说道:“夫君勿怪,我与迁儿、小妹玩那卡牌游戏太着迷了,乱了分寸。”
“两小儿斗大人?”桑弘羊左眼微微挑眉,扫了一眼自己的夫人。
这边。
桑夫人还没有说话,桑美人就抢着替她娘亲说话了:“爹,不是那个,我们这两天玩的是战国杀,可好玩了。”
“战国杀,这又是什么?”桑弘羊顿时皱着眉。
顷刻间。
他觉得和自己的两个孩子沟通出了问题,都听不明白说什么了。
于是。
还得靠桑迁解释道:“就是我上次从此间乐酒楼临走时,找霍光死磨硬要来的一组卡牌!”
“啊?那个?”
桑弘羊想起那晚,自家儿子找霍光要卡片的丢人事情,差点没气的当场给桑迁打一顿。
当即。
脸上便没了好脸色。
而他的夫人此时还说道:“是啊,夫君,可好玩了,等下我们吃完后,一起玩吧?”
“夫人,你也不懂事么!”
桑弘羊当即凶了自己夫人,一家人看似有了分歧一样。
这时。
田甲皱着眉毛,问道:“桑侍中是在说霍议郎?”
“还有什么战国杀,卡牌...”
“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是谈生意么?”
桑弘羊这才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没谈什么,家常而已。内子不懂事,还望田兄见谅。”
说着。
桑弘羊瞪了自己夫人一眼后,便对桑迁和桑美人说道:“迁儿、小妹,你田伯伯来了,怎么都不喊一声。”
然而。
桑迁闻言,直接将目光斜着看向远方。
一副我才不喊的样子。
而一向不喊人的桑美人,这时候却对着田甲乖巧地喊道:“田伯伯好!”
“你好你好。”田甲呵呵笑道。
桑弘羊当即骂道:“迁儿,你怎么不喊?”
“我为什么要喊?”桑迁一副跟老爹有仇的样子。
这模样。
气的桑弘羊站起来就想揍他,还是田甲赶忙拦着,说道:“桑侍中你这是干什么,令郎这般年纪,有些脾气也是正常,无妨无妨。”
“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前些日子,你怎么突然让我盯着霍议郎?是有什么原因么?”
桑弘羊当即点了点头,说道:“霍光这小子,最近一直从炼铁厂拉走一些没用的矿渣,还越拉越多,我猜他肯定又是在搞什么名堂了!”
霍光确实在弄一些神奇的东西。
这点。
田甲是亲眼见过的。
所以,当他听到桑弘羊这般说辞的说时候,当即便露出一副讶然地模样,说道:“今日我跟着霍议郎后面去偷看了几眼,确实发现了一些不错的东西。但我更好奇,桑侍中仅凭霍议郎拉走一些没用的矿渣,便猜到这些东西么?”
对此。
“当然!”桑弘羊神秘一笑,道:“桑某出身于洛阳商人家族,从小就听过这样一句话。”
“如果你想在陌生的地方找茅厕,跟着苍蝇跑便好了;如果你想采花,观察蜜蜂动向就行;如果你想赚取百万钱财,你只要照着赚千万的人学习便可以做到;当然,如果只想讨碗饭吃,那么就跟着流民队伍走吧!”
“田兄觉得呢?”
田甲闻言,随即点头道:“先人总结出来的东西,总是有道理的。”
“但是。”
“田某还有些不懂,桑侍中为何要让我去暗中调查。你跟霍议郎更为熟悉,你去,不比我更好问出东西来么?”
听到这番问话。
桑弘羊没有作答,只是微笑着举起手中酒杯,先与田甲对饮一杯。
汉朝的美酒,乃是粗粮所酿,而非现代工艺的酒精兑水。
所以!
喝起来也并不伤身体,人也没有那么容易上头。
三杯酒吃下肚后。
桑弘羊这才说道:“忘了和田兄说最重要一点,上面我说的话,还有一句,就是不能让前面的人知道你跟着他。”
“否则。”
“别说赚钱了,说不定前面的人还要害你,你还得赔钱进去。”
田甲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桑侍中所在家族,生意做的是蒸蒸日上呢!”
“代代从商,总得要经营有方吧。”桑弘羊笑了笑。
这时。
正吃食着东西的桑美人,听桑弘羊与田甲的聊天中,提及霍议郎什么的,便好奇地出声问道:“爹,你们是在聊霍光吗?这坏家伙有什么好的,学他做什么?”
听闻自家女儿所言。
桑弘羊与田甲相互对视一眼,顿时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
桑弘羊便瞪了女儿一眼,说道:“小妹,大人说话,不要插嘴。”
“哦。”桑美人随即拽着桑迁胳膊,说道:“走,爹爹不让我们说话,莪们玩卡牌去!”
看着一对儿女离去。
桑弘羊便又对田甲说道:“田兄,可否将今日看到的事情,说与我听听?”
田甲当即回道:“好,只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修路’行么,这小子他带着人,修了一条神奇的路。”
桑弘羊目光中露出疑惑的神采,道:“修路?他不是要建房子么!”
“修什么路...”
“......”
......
......
几天后。
霍光正常从此间乐酒楼出发,准备去往城外,看看房屋的地基修建的如何了。
可还没上马车,便被一女子拦了下来。
回眸一看。
好家伙!
霍光的眼珠子都快被对方傲人的身材给勾出来了。
少年嘛!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某些事物的抵抗力,会逐渐下降。
这并不可耻。
因为这是生物本能,传宗接代的本能。
只是。
不知道为何,每次看见这姑娘,霍光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蹦出四个字来。
有容,乃大!
“是颜玉姑娘啊,不知有何事找我?”霍光拱手礼貌性的问道。
颜玉随即点头,道:“霍议郎,白叠子的果子开了,已经吐出棉来。我父亲不知此时该不该摘,特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