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拿过观看,瞬间眼睛一亮,脸上笑意不止地说道:“好好好,怪不得子长信心满满,原来是早已有好文章。”
说着。
董老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对司马迁说道:“你这篇,比左传、谷梁派那些弟子作得文章都好!”
“多谢讲席夸奖。”司马迁听后,脸带笑意。
能得到董仲舒夸奖的可不多,他司马迁能算上一个。
而董老在阅完司马迁的作品后,便将其递回司马迁手中,说道:“你在这署名,然后去那边跟琅琊阁的人说下投入比试就行,到时候所有人都能观摩你的作品了。”
“好,子长谢过讲席。”
司马迁拜谢过后,随即便按照董仲舒所说,将所做文章投入比试中。
其实。
只要有董老保荐。
这文章便已能通过初次筛选,但儒家这三大学说派系的领头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这么做。
一是为了显示公平。
二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弟子压你一头。
随着司马迁将这篇文章投入比试中后,很快便在人群中引起了轰动。
“士为知己者用,女因为悦己者容,这句...妙啊~”
“不不,还是最后一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更好!”
“好文章,好文章啊!”
“这就是儒家弟子所作吗?谁人写的好文章...”
“署名司马迁?司马迁是谁?”
“司马迁你都不知道,太史令司马谈之子,子长啊,他的文章可是和司马相如前辈作的赋能相提并论的!”
“......”
......
......
几天后。
书纸推广的事情,算是通过了皇帝的考验。
而且!
霍光让桑弘羊跟陛下要的匾额,也下来了,至于要它干嘛?
自然是为了琅琊阁要的,自己取名琅琊阁,并无大用。
但若是陛下赐匾,那就意义非凡了。
这些天里,关于书纸作品的比试,依旧进行的如火如荼,但大部分都是文章作品,其余跟书纸有关的发展方向,并无太多。
这就和霍光的预想有些偏差了。
如果书纸。
仅仅只有文章创作,那可远远发挥不出全部的作用来。
当然了。
现在才进行几天,比试可是要进行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呢。
霍光连着忙了好些天,有些疲惫,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放两天假休息了。毕竟不是铁打的身体,除了吃饭外,最重要的就是身心愉悦得休息一番。
所以。
这天他便带着先前让不三准备好的材料,与用胡麻子和胡桃榨出来的油,准备坐马车去城外游玩。
比如?见见董薰!
小妮子一个月没见,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
本来霍光是准备一个人出城的。
可不知道卫伉这家伙,怎么得知自己的动作,就闻着味赶了过来,拉着刘玲玲非要跟他挤同一辆马车去玩。
“老表,你该早点办书纸作品活动的。你看,董老有事做,讲不了东西,我们就不用听老夫子讲那些枯燥的东西了。”卫伉哈哈大笑着说道。
霍光微微挑眉,没有在意。
有的人啊!
他想读书,却没机会读。有的人,明明有机会好好读书,却偏偏不想读。
嗯...
霍光说的是自己,当然也包括小胖子卫伉。
卫伉见霍光没理会自己,以为他心情不好,于是便拿出一张纸条,说道:“老表啊,我给你读个好笑的文章,都是让人从那琅琊阁作品里摘抄下来的东西。”
“咳咳,你听这个。”
“两只烤鸭往北挂,一行蒸雁向南炊,哈哈哈,这文章作得,可逗死我了。”
“还有还有...”
“你听这个,一瓣两瓣三四瓣,五瓣六瓣七八瓣,九瓣十瓣十一瓣,瓣瓣都是花中灿。”
“诶呦,我不行了,太乐了。”
“这些贩夫走卒,还有游侠,怎么好意思将这样的狗屁文章拿出来啊!”
“我要是认真作一篇文章,说不定都比他们的要好。老表,你来评价一下呀,哈哈哈...”
卫伉的笑声很大,又是挤在狭隘的马车里,吵得霍光脑壳疼。
当即。
便没好气地怼了一句,道:“评价你大爷,你是属屎壳郎的吗?”
卫伉听不懂霍光的意思,问道:“屎壳郎是什么东西?还有,老表你啥意思啊,评价我大爷?”
霍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挤出笑容,道:“没啥,就是说让你不要老是看这种贻笑大方的东西。这次比试,不是有很多好文章出来吗,你多看看那些!”
话音刚落。
卫伉顿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哼哼,老表,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看!”
“我已经让人将司马迁的文章誊抄下来,正在背着呢!”
“他这篇文章,甚至莪父亲阅后,都说写的极好,可流传后世。”
“真羡慕啊...”
说着话,卫伉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霍光。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也有看过好文章的。
霍光接过纸张,看了看后,笑道:“这文章确实作得很好,可惜,书生意气太多,说些不好听的,文章的情绪还不够。”
作为看过完整版的报任安书,他自然有资格这么评价。
至于现在司马迁所作这篇?
emmm...
目前只能算是青春阉割版吧!
不过!
他这么一说。
卫伉听完可就不服了,说道:“这还不好吗?我怎么不觉得,你说说哪里不好?”
霍光也没想太多,当即回答道:“写的过于轻狂,没有悲愤交加,励志,令人动容的感觉。若是阅后,能令人涕泪不自觉,感同身受,那样才算是流传千古的佳作。”
“当然,我也相信司马迁以后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不过...”
“可能需要经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方能有此感悟。”
见霍光说的老神在在。
卫伉当即也回怼道:“老表,你说的好听,那你怎么不作一篇文章出来,压压这司马迁的风头?”
“正好!”
“夺回咱们出的那五十万,省得落入别人的口袋里去了。”
听卫伉所说,霍光当即尴尬地咳嗽两嗓子。
以古人的方式,跟古人比做文章?
有病不是!
写点抒情散文倒是凑合,但拿出来一比,怕不是被司马迁这类文学大家秒成渣渣。
想到这里。
霍光瞄了一眼正回怼自己的卫伉,问道:“卫伉啊,是不是自上次酒楼开业后,舅舅就再也没有打过你了?”
卫伉不知霍光意思,点头道:“是啊,没有打过了!”
真没打过了?
怪不得敢上房揭瓦!
于是霍光便淡淡地说道:“看来,是时候找个理由,让舅舅再揍你一次。”
卫伉:“......”
看着小胖子那逐渐埋怨起来的眼神,霍光哈哈一笑,道:“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好了,说点认真的。”
“你觉得...”
“老表我是那种能给别人挣我钱的主?哼哼,放宽心,我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