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活见鬼了,还真有轻功啊?”
张鼎跟着商季威往回走,心却一直在思索。
回到了队伍中,张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跟着胡云生前往田窑村。
为了不打草惊蛇,张鼎命人将山村几个出口都堵住。
而他则带着两哨亲卫与胡云生走进村庄。
“你们是干什么的?”
张鼎等人刚进村口,就被几个看着傻傻的村民挡住。
“瓷锤,你们这群瓷锤,将军也敢阻拦?”
就在崔语棠准备动武之时,本村村的村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从一旁的屋子内出来。
他就是田兴文,恰巧他正在村头办事,才没使这几个混小子得罪人。
这些村民一辈子都在山中,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甚至连身穿坚甲手持利器的军人都敢阻拦。
“呵呵呵,这位将军,山野村夫不懂礼数,还请见谅。”
田兴文倒是很会来事,小跑到张鼎的马下赔笑。
“咦,你不是胡云生吗?”
田兴文余光一撇竟发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和尚。
他认识此人,当年出家之后还敢在村子里面打听事儿,于是被他派了几个子侄毒打了一顿,让他永远不能进田窑村。
没想到如今他却找了一帮子当兵的前来寻仇。
想到这里田兴文发虚的笑了笑道:“不知将军所来何事?这位慈云大师心怀佛祖,早些年与我有些矛盾,却早已化解,今日能再见着故人很是开心啊。”
“阿弥陀佛,田村长还记得和尚,贫僧很是欣慰。”
胡云生持佛礼念佛号,倒是显得非常平静。
“好了,废话少说,胡云生你将那些知情之人都找出来,我要一一审问。”
张鼎来的第一个目标,探查是否真有鬼,此目的已经达到,他已认定是人为的装神弄鬼。
所以他现在就只有一件事要做,便是将这些恶人依法处理掉。
虽然他也清楚世间不平之事何其之多,不可能都被他解决,但若是被他碰到了,张鼎不会装作没看见,而是必定会替人伸冤。
“这-这。”
听着张鼎干脆利落的言语,胡云生也不废话,他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怨恨,爆出了一个个的名字,并欺骗田兴文,让他带着亲兵前去寻找这些罪人,若是表现良好,他或许可以为田兴文说些好话。
平日里颇为精明的田兴文看着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狠异常的凤翔军将士,都快被吓得尿裤子了。
于是他慌了神,并在胡云生的诱导下以为能抓住活命的机会,却不知道在他出卖党羽带兵抓人之际。
胡云生没有佛家的释怀而是仇恨的盯着田兴文的背后,他根本没想过放过此人。
因为此人才是万恶之首,就不提杨暮珍的父亲就是被他设局输的倾家荡产,没办法这才将女儿卖给了刘全。
但此举也惹怒了田兴文,他本来设计这场骗局就是为了得到杨暮珍,却没成想被刘全摘了桃子,他可得罪不起刘全。
田兴文只能将怒火撒在了杨暮珍的父亲身上,派人将其推到河里淹死。
直到杨暮珍死后,她的母亲与女儿也不知所踪。
本来田兴文觉得此事事了,可随着村里怪事的发生,他恐惧了起来。
尤其是其狗腿子爪牙一一惨死之后,他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直到一个番僧在杨家人带领下修建了镇邪寺,一切才归于平静。
可是现在却旧事重提。
当他田兴文将所有名单中的人带到空地上的时候,胡云生没有为他说好话而是狠毒的盯着他恨不得咬他几口。
这下田兴文才知道自己被对方耍了。
“你个死秃驴,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你竟然骗我?”
“阿弥陀佛,贫僧要为杨娘子报仇,哪怕因此下阿鼻地狱都在所不辞。”
“疯子,疯子,你与那杨暮珍又没什么干戈,为何这般多管闲事。”
随着商季威等人的审问,一切都水落石出,跪在地上的几人他们交待的罪行与孙琼珠所言一模一样。
张鼎依照凤翔军律法,该打棍的打棍,该杀头的杀头,很快就轮到了田兴文。
他见此情形彻底崩溃,疯狂的辱骂着胡云生,在他看来这事儿与胡云生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哼,是因为他有良知,也因为他一直想为杨暮珍报仇,就这么简单,你别狡辩了,除了杨家的事,你在村子里面同样害人不少,本提督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张鼎指着田兴文下达斩首之令,士卒立马下刀,瞬间田兴文人头落地,他的几个儿子也因为罪恶多端同样被斩首示众,剩下的一些罪不至死的人,张鼎将其逮捕,准备让其加入凤翔军的劳改营,修桥补路重新劳改做人。
同时他也吩咐商季威记住,等巩昌府被凤翔军拿下之后提醒他派遣官吏前来整顿,毕竟往往深山中的一些罪恶由于与世隔绝反而得不到沉冤昭雪,张鼎得好好治理此地。
随后张鼎看着这个为了报仇隐忍至今的和尚问道:“大师未来有什么打算?。”
张鼎本来对于这些和尚没什么观感,但胡云生此人所做之事却属实令张鼎非常敬佩,为了报仇除掉恶人,他可以放弃掉所有的戒律,若是胡云生给张鼎讲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那张鼎一定看不起他。
而胡云生此时满脸都是释怀之色,他双手合十微微笑道:“贫僧心愿已了,可能会在晒经寺念佛终老。但也可能因触犯贪嗔痴三戒,魔障太深而离开晒经寺,游历天下。只是希望提督能除掉秦州刘家,贫僧在今后的日子里都会为提督诵经祈福的。”
“放心吧大师,我答应过你也答应过孙琼珠,定会除掉刘间这种恶人的。”
张鼎不知孙琼珠在哪里探查出的消息,但若是真的,那刘间可真的是非常变态,所以他温和的向胡云生保证,会将刘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