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听闻阁下乃是前明千户?营中还有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的余部?我乃是他的故人,还请他出来一叙。”张鼎为了给熊克己寻找机会,便装作寻人的样子,吸引住了高英贵的注意。
“原来是二当家的故人啊,不知你来找他有何要事?我可是他最亲爱的大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失敬失敬!”
果然,高英贵一改暴躁脾气,转而带着虚伪的微笑朝着张鼎方向拱手套近乎。
“嗖”
“嗝---”
谁知高英贵话还没说完,一支利箭突然从下向上,从他的口入后脑出,熊克己的箭直接毙了黑风寨寨主高英贵。
他此时也不笑了,一副惊愕的表情从墙上掉了下去。
“娘的,你们耍赖皮。”突发情况,狗头军师愣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
“好箭!”张鼎拍地叫绝。
“啪。”
就在此时,紧随其后贼军的利箭也射到了张鼎,幸亏他甲胄齐全,箭矢被披膊弹走,就算如此也吓得他冷汗直流。
原来高英贵也存的是射杀张鼎的意思,他一直说话就是确定位置好让手下偷袭,却没想到对面早就派人盯着自己,棋差一着。
“都给我冲!”张鼎稳了稳心神心神,见贼军群龙无首,慌乱异常。
遂抓住机会,让众将士趁机进攻。
至此战端再起,顺军迎着箭雨将刚才从山下运过来的勾云梯挂在了四米高的寨樯之上。
狗头军师见此情形,尖着嗓子大喊大叫,非常滑稽。
没成想,他尖锐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反而镇住了寨樯之上的土匪。
他一番指挥也是真稳定了局势,爬上城寨的顺军将士一时之间竟不能扩大战果。
甚至一些新兵第一次上战场不知干什么,或者说被吓破了胆子,在寨樯之上站着不动,不仅堵住了身后同袍,自己也很快殒命当场,被贼匪的刀砍成五六段。
“诶唷,他奶奶的,你们这群狗崽子还算有点良心。”
就在这争夺寨樯的关键时刻,狗头军师向下一望,发现刚才趁乱逃走的百十个贼匪又跑了回来,顿时非常高兴。
谁知道这群逃兵跑回来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王虓挥舞着大枪,带着四百来人正朝着他们侧后方夹击而攻。
顿时刚稳定的局势再次崩盘。
并且顺军的新兵也在老兵指挥下稳了下来,渐渐熟悉战场的节奏不再慌乱。
由熊克己带领的弓箭手,将寨樯上挤作一团的匪兵一一射下。
吴师麟也身先士卒登上了寨樯。这样一来,贼匪这边彻底崩盘。
他们一千来人挤作一团,困在寨门这一片,被张鼎军内外夹击苦不堪言。
寨樯之上,本就狭窄的道路被吴师麟一人占据,他不惧身边敌将,反而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吓得众贼匪不敢靠近,墙下的顺军也终于抓住机会挤了上去。
“吼!”
同时,赶制出来的攻城木墩也将木门撞倒,门外的大顺军将士排好阵型,朝着寨内挤去。
“完了~”狗头军师见情况不妙,已退下了寨樯,他预感大势已去,哭丧着脸向后宅逃去,毕竟那里还有一层矮樯可以用做防守。
就在他带兵朝着后面逃亡之时,一阵喊杀声却从后宅传了过来,令他们定在这里不知所措。
原来不久前,陈觅已经抵达贼寨后宅上方几十米高的石壁上,偷偷的绑好绳子,依次向下运送士卒。
“陈都尉,我们该上了,此时还不去拼,肉都让人家吃光了!”稽查营外备掌旅张栋杰见远处厮杀渐重急得抓耳挠腮。
“急什么?”陈觅瞪了他一眼,冷静的看了看向下滑落的士卒,发现人已经下去的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降了下去。
“怎么没一个人啊?”
降落之后,稍微整顿一番,陈觅猛然率军杀进后宅竟没有发现一个贼匪。
“难道后宅的人也都去帮忙了?”张栋杰扣了扣鼻子猜测道。
“不管了,反正主力在前,赶紧给我杀过去,前后夹击,先定下大局再说。”陈觅拔出雁翎刀,将内宅木樯大门打开,带着人冲向了城门口。
因急于战事,他们没仔细搜查,没有发现身后最大的木房子内有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自己。
而里边有十几个贼匪举着刀,威胁屋内女子不准发声。
“还敢抵抗,找死?”陈觅提刀与稽查营士卒堵在了溃兵必经之路,见敌军还想拼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杀。”就在僵持之际,吴师麟与王虓也赶了过来,将这群贼匪两面堵在了这里。
“起阵。”
陈觅与吴师麟同时下令,前后两方士卒一手举盾一手持刀向前压迫,后面的长枪手则在缝隙中将枪矛伺机突出。
随着战阵的逐渐缩小,阵内土匪因本能一个劲的往里边挤,在最里边的是狗头军师被挤的差点晕死过去。
“别-别挤了,老子-快透不过气了。”狗头军师尖锐地嗓音不再起作用,众匪溃败之下肝胆俱裂已听不进去声音。
“妈---的---,投降啊,快---投降啊。”狗头军师眼前发黑,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出来。
这倒是惊醒了不少人,先是有一个土匪大喊道:“我降了我降了。”
随即众贼匪一个个的都放下武器投降。
见贼人不再抵抗,张鼎缓缓走到跟前冷面挥手喊道:“收缴他们的武器!”
于是两边战阵同时开始往后退,贼军终于获得了一丝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