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舒坦。”
张鼎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上下非常轻松。
云妙音脸蛋微红,额头冒着汗。
要知道这身甲胄全套下来足足有三四十斤,若不是红娘子体力不错,估计早都累瘫了。
“好了,张兄弟。”
将最后一片甲裙放在一边,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随后郑重的朝着张鼎行了一礼:“张兄弟,大恩不言谢,待我报仇之后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救命之恩。”
张鼎本想劝她几句,虽说大顺军在走下坡路,可在中原一带与李自成为敌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必报之。”
云妙音斩钉截铁的对张鼎道。
“既然如此,小弟只能请你万分小心了,若今后有需要帮忙的,尽可来河内找我。”
张鼎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心意已定,不可改变。
于是便派遣亲兵将云妙音与麾下姐妹从城南带出,送往黄河渡口。
“将军,走了?”
罗正武见云妙音离开之后,张鼎便坐在凳子上发呆,就探头进来问了一句。
“那刘得青派人来邀请将军赴宴。”
罗正武又补了一句,他可不是来八卦的。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张鼎打起精神,准备与这群地头蛇交锋。
他先寻到浴室,命人打好水,跳进去好一顿清洗。
随后穿上罗正武为他找来的白色道袍,再将网巾戴上。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才带着亲兵向外走。
他刚出大门,就见到了身穿儒衫的柳锦城与身穿黄色罩甲的吴师麟。
他们两人等张鼎出来后一齐行动。
于是一伙人就在小吏的带领下前往城内最大的酒楼望气楼。
“诸位贵人,请上四楼。”
那小吏将张鼎几人引到酒楼门口,门内立马就走出来了几个身穿立领员外装的人前来迎接。
“张将军久仰大名!我乃夏庄村夏家家主,在此恭候多时,这位是东安苏家,这位是肖顶韦家,这位是……”
张鼎几人刚走进大门,一帮土豪士绅便围在他们身边介绍自己。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能敷衍了事,与柳锦城应承。
旁边的罗正武却不关心这些,他右手扶在刀柄上,与其他四个亲卫随时准备拔刀。
因为他记得张鼎行军时讲过的一个故事,是关于泰西之地有一名君王就是被围着问话的人偷袭致死。
所以他们几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盯着那一双双行礼的手。
幸亏,没发生什么意外。
待士绅奉承完毕之后,张鼎几人被簇拥着上了四楼。
“哈哈哈哈,张老弟请上来。”
张鼎人还未至,楼梯上的声音便传了下来。
原来正是刘得青站在楼梯口,提前双手行礼,恭候张鼎。
“刘老哥这可不敢!”
张鼎顺杆爬,立马改口拉近了两人距离,随即大步跨上台阶,抓住刘得青的手将他扶起。
“张兄弟,不瞒你说,我们河内的乡贤耆老早就盼着你来了。”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张鼎与刘得青携手走进雅间。
罗正武几人不理会打发他们的士绅,依旧挺直腰背立在雅间门口守护。
柳锦城见那士绅面露愠色,温声解释道:“这位老丈,那几位侍从都是我家将军的族亲,让他们在这里不碍事的。”
“哼,我们要谈论大事,闲杂人等怎能旁听。”
那士绅不理会柳锦城抛来的台阶,显得很是嚣张。
“苏老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虽有大事,可那几位小哥都是张兄弟的亲族,大家都是自己人,听了也无妨。”
刘得青抓住机会说了几句好话,这才使那苏姓老头脾气消散。
看着这几人在自己面前演戏,张鼎与柳锦城相视一笑,立马明白了他们搞的把戏。
不就是一个人黑脸一个人白脸,展示他刘得青在河内的人望,顺便打击自己的威风。
本来还盼着河内官员配合一些,也好省些功夫,谁知道他还是想的太好了。
揭去了这一着,刘得青将张鼎迎到了主位,吴师麟与柳锦城坐在张鼎左边,罗正武也跟了进来坐在了张鼎右边。
“此乃我怀庆名吃铁棍山药。”
“此乃闹汤驴肉。”
“河内烧鸡。”
“修武松花蛋。”
“这是我怀庆的名酒怀帮黄酒。”
“……”
张鼎见刘得青与士绅未曾说事,反而介绍一道又一道怀庆府名吃。
他也乐得清闲,遂等着罗正武用银针一一測毒,并先行试口之后,这才与柳锦城吴师麟开动,毕竟一路上不是干粮咸菜,就是稀粥野菜,嘴里早就淡出鸟了,所以他们四人也不在意吃相,大快朵颐桌上的美食。
苏姓老头见张鼎如此无礼,就要发作,可是却被刘得青拦了下来。
他依旧保持着面部笑容,开玩笑似的说:“将军这是何意?莫非不相信本官?况且我河内城只有区区千余人乡勇,我若对将军不利,岂不怕被虎狼之师撕碎矣?”
“哈哈哈,刘知府不要误会,实在是因为在下有一员悍妻,她乃是我这亲卫的家姐,为人善妒。怕我在外面被人下药,稀里糊涂上了别的女人床,这才命他每每都要检查检验。”
张鼎满嘴跑火车,将刘得青的指责搅和掉。
“哈哈哈哈,贤弟真会开玩笑,放心这位小哥,你回家告诉你姐姐,我可不会使小把戏,要使就使真的。”
刘得青说完话,啪啪拍了两下手,随后从外面就走进了几个身穿薄纱的美人。
她们面容精致,身材妙曼,款款地走到张鼎四人身后。
“嘤~”
她们如泥鳅般纷纷挤入几人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