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崔澈麾下骑卒之所以多使骑枪,主要也是大部分人舞不动马槊。
“琼儿,住口!”
秦爱转头喝斥道。
随即又看向裴秀:
“依裴长史之意,秦某若不往祝阿走一趟,今日府上就要遭受兵灾?”
裴秀摇头道:
“不敢,但我家使君诚心相邀,秦公执意拒人千里之外,裴某也只能先将秦公请去祝阿,再请崔使君定夺。”
裴秀将‘请’字吐得很重,秦爱当然也清楚所谓的‘请’,究竟是怎样个请法,崔澈派了三百骑卒随行,总不仅仅是为了给裴秀充当护卫。
“也罢!秦某就随裴长史往祝阿一行,助崔使君赈灾救民。”
秦爱终于松了口,他转身朝秦琼吩咐道:
“琼儿,你好生看护家门,照顾母亲...”
“且慢!”
秦爱话未说完,便被裴秀出声打断:
“未免秦公思念家人,不如带了妻儿同行,崔使君必会妥善安置。”
秦爱愤怒道:
“秦某既然应征,自会尽心辅佐,裴长史为何相疑!”
“秦公误会了,请秦公家眷随行,并非为质,实是使君爱护秦公,不忍秦公与妻儿分离,秦公但请放心,到了祝阿,绝不会有人限制秦公一家自由。”
裴秀赶紧解释道,实际上他也不清楚崔澈为何执意要将秦爱的家眷一道带上,莫非是看上了秦夫人?
可秦爱如今三十八岁,他那夫人定然年轻不到哪去,况且表弟又没来过历城,秦爱之妻又名声不显,怎么想都不可能。
秦爱见裴秀态度坚决,看着他身后的三百骑士,只得暗自叹息一声,吩咐道:
“琼儿,去让你母亲收拾行囊。”
祝阿城外大营。
夜色已深,帅帐内,崔澈光着脚坐在主位,桌上摆了饭食,但他却不肯动筷。
赵文急匆匆跑了进来:
“家主,裴长史带了秦爱一家回来了。”
崔澈闻言,赶紧端起碗,扒拉了几口饭菜,随即吐在桌上。
又特意光着脚丫子,也不穿鞋,就跑去了帐外。
迎面望见与裴秀同行的中年男子,崔澈爽朗笑道:
“崔某可算是盼来了秦公!”
只是和熙的笑容下,却是在心底吐槽:我让赵文在帐外放些小石子,他怎么专挑些尖的!
秦爱看着光脚出迎的崔澈被硌得表情抽搐,虽然知道这少年故意为之,却也大受感动,只是被人强逼着离家,心里怨气未消,冷哼道:
“崔使君派遣大军相邀,秦某若不来,只恐都要让人拆了家门。”
崔澈闻言变色,他大怒道:
“裴韶才!我就是看你是個读书人,平素又守礼,这才让你去的历城,以为你会以情动人,你怎敢逼迫秦公!今日你冒犯了秦公,我又岂能宽恕!左右!给我将裴秀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裴秀哑口无言,心道:崔子澄,你做个人吧。
秦爱看着崔澈发难,好不容易把‘戏过了’三个字咽了回去,也开口为裴秀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