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日,午后,神武郡公窦毅为其女选婿已然有了结果。
数十位求婚者落选以后,姗姗来迟的唐国公李渊,接连两箭,正中雀屏二目,窦毅大为欣喜,当场便与十一岁的李渊许诺下婚事。
对于窦家女,崔澈已经不在意了,只有曹贼才会惦记着别人家的妻子。
呸!他崔澈就不是那种人。
当然了,若是在蝴蝶效应的影响下,李渊与妻子感情破裂,主动和离,澈哥儿也不嫌弃窦家女二婚。
等他有了权,做不了妻,当个妾也是可以的嘛。
也不为别的,就为填满如今略显空旷的家。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妇人尽欢颜。’
崔澈心中长叹,随即打起精神与穆邪利看起了昨日她与妙容挑选的店面。
穆邪利本是北齐侍中宋钦道的私生女,在乾明之变中,宋钦道被还是皇叔身份的北齐孝昭帝高演所杀,女眷收没官府,穆邪利自小便进了宫,以罪眷宫婢的身份,一步步走上了皇后之位。
若说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妇人,离谱程度也不差崔澈小时候看的《至尊红颜》。
之所以如今没有动什么歪心思,不过是澈哥儿年纪小,若等他再长几岁,可得让这少年瞧瞧自己当初魅惑君王的手段。
穆邪利对自己的处境清楚得很,关西权贵哪怕垂涎自己的美色,也不敢碰她。
而出身低贱之人,自己又看不上,这后半辈子呀,全指望在了崔澈身上,哪怕将来做個妾,看在这小郎君俊美的份上,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穆邪利眼里,哪怕是靠自己辛勤经营,过上富足的生活,还是不如给崔澈这等高门子弟当妾来得体面。
在古代很长一段时间里,士农工商,商贾始终处在社会地位的最底层。
崔澈细致察看店面各个角落,穆邪利却心不在焉地估算她与崔澈的年龄差距。
再等八年,小郎君十五岁,自己也才二十九,正值风情万种的时候,而少年郎也血气方刚,又怎会忍耐得住,到时候若是生个一儿半女,下半生也有了着落。
妙容不知穆邪利心中所想,亲热的喊着穆姐姐,拉着她商量未来店铺的装潢。
凭穆邪利的手段,只是昨日与妙容一同看铺子的功夫,便哄得这笨丫头唤起了姐姐。
“真的要做胭脂买卖吗?长安城里这么多胭脂铺子,莫不如换个行当。”
死活非要跟着来的裴秀提出异议道。
崔澈对此却胸有成竹,他看了眼被妙容拉近后堂的穆邪利,轻声笑道:
“她久居深宫,养尊处优,没有别的长处,但对于这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最是在行,真论眼光,长安城里的胭脂铺子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