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走了俩肉铺,凑了三幅猪大肠。
卿卿找了个铁匠铺,买了几把趁手的刻刀,又去之前他定浴桶的木匠铺,挑了几块趁手的好料子。
她挑的木料都是边角料,个头都不大,木匠没收她钱,卿卿一看人家态度这么好,不仅没有占到便宜的喜悦,还有点隐隐的痛感。
趁着不离不注意,把木匠拽到一边问了浴桶的价格。
问完后俩眼一黑,这个败家爷们!
怪不得木匠态度这么好,一个浴桶花了一千多文,顶格买,搁谁谁都会态度好。
更可恨的是,这个败家爷们,竟然还骗她没花几个铜板!
更更更可恨的是,这个败家爷们不仅谎报了账,他还能从杂七杂八的地方把账抹平,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省出来的银子,她竟全然不知!
陈卿卿实在是肉疼,浴桶都用了也不能退,只能在木匠痛心疾首的眼神里,拽了他一大块料。
不离一看到她扛了那么大一块料,心里就明白买浴桶的事大概是穿帮了。
回去的路上主动承认。
“香柏木的浴桶是贵了些,但是我认真分析过性价比,划算的。其他木桶虽然便宜,但是需要定期刷油保养,否则就会开裂变形。”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我怕不是还要奖励你吧?”
“那你就用那个板子做个搓衣板,我罚跪。”
原则就一个,罚了下次也不改。
给她用的东西,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卿卿被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乐了,突然觉得这一幕莫名的熟悉,揉着脑袋想了会,想起来了。
“我妈经常败家,尤其是促销打折的时候,她会扛回来一堆没用的东西,我爸别看官做得大,但领死工资兜里也没几个大子儿,每次他找我妈理论时,我妈就是你现在这幅嘴脸。”
你念叨你的,我买我的,说了我就听着,但是下次该剁手还是要剁,谁也拦不住。
老陈同志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小陈看着“败家”的不离,突然跨时空的跟老陈同志共情了。
“都是过日子要用的,怎么能说是败家呢?”
卿卿一拍手,对对对,就是这句,这句都一样!
“你真不是我妈失散多年的儿子?其实你是我弟弟吧?”
“别闹。”弟弟能跟她生孩子吗?弟弟能压着她,酱酱酿酿?
不离跟她一来一回间,眼睛又瞄向布庄,上次买的布交给满山媳妇做衣服,差不多该好了。
是时候给卿卿再买点布了,毕竟衣服要多几套换洗,不是吗?
钱不花在卿卿身上才是败家。
他可不能做那“败家”的人,下次进城就买布,嗯,就这么决定了。
俩人在城里转悠了一圈,把该采买的都买妥当。
回到村时间还早,俩人先去地里转了一圈。
“怎么才割这么点?”不离不满。
他对农活把握的十分透彻,多少时间出多少活更是烂熟于心。
看这缓慢的进展就知道,村里人在他进城期间没好好干活。
大家闻言七嘴八舌,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卿卿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二毛,你来说。”
“土匪来了!”
二毛心有余悸。
大家今天在地里干活,土匪们骑着马和驴呼啸而来。